「为什么下不了手!妇人之仁!」
「是啊!要是我当日不挡上一挡,今天飞英都成了庄里的飞灰了!还来让他把我徒弟骗得整天浑浑噩噩的!」
「你!你嘴里放gān净一点……」二庄主的声音沉了下来。
「哈,敢做不敢说吗。告诉你,改天我倒要问问,这赵飞英是施了什么迷药,把我这雁智迷得是晕头转向的!」
「你!」
不行,都快十五了,等到天亮哪还来得及。
看着已经灰蒙蒙的天空,蒙着面的男子沉吟着。
躺在chuáng上的冷雁智睁着眼睛看向chuáng顶,想些什么自己已经弄不表了……
他死了?他没有死?前一阵子,每个人都向他苦劝着,劝他别让师兄就连死了也都不能安稳,然而,他都只当没听见。
最近几天……还是几个月?他们渐渐沉默了,自己耳边也不再出现那些刺耳的、让他往往都激动到要人扎针才能平静的话语。然而,现在换是自己多起心来了吗?
一年多不吃不喝,又有谁真能挺得住?
不……他可以的……冷雁智翻了个身。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曾醒过?
他听得到、知道他身旁发生过的事吗?他知道自己一直陪着他吗?
真要是死了,为什么就是不在他的梦里明说!让他……让他也不用再受这痛苦的煎熬……
「谁!」趴在桌上假寐的七师兄轻喝一声,猛然抬起了头来。
随着窗旁出现的人影,冷雁智也是霍然跳下了chuáng。
是你吗!
「待在房里,不要出去。」七师兄沉声说着,拔起了腰上的剑。
「哈,蝴蝶山庄果真只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低低的声音传了进屋,冷雁智的心也沉下了谷底。
不是……冷雁智缓缓坐倒在chuáng缘。
七师兄没有回话,也没有动静。只是沉下了气息。
静了一会儿,那人影又说了。
「蝴蝶山庄巨石阵、五行林,也只不过尔尔,大爷我不费chuī灰之力就破了,大剌剌进来,也无人敢挡!」又是压低了的声音。
七师兄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嘴边泛起了一抹微笑。
「……我,我就明说了,把冷雁智jiāo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活路。」
我?冷雁智微微吃一惊。
七师兄冷冷地低笑了一声。「就算引开了我,可还有人守着,窗外的高人不用如此费心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伴着一声的怒喝,来人破窗而入。而就在人影一闪而过之时,一道凌厉的剑光也就劈向了来人面前。
只见来人硬生生在空中又是一个挺身倒翻避开,七师兄嘴边也泛起了一抹微笑。「好,难得的对手,我就跟你斗斗。」
只见绵密的剑光在室内延展了开来,来人几个回身闪过,虽然避得是惊险万分,却也是只被削落了几块衣角。
来人只顾躲避、没有还手,七师兄与他走过二十招之后,也收起了剑。
「现在走,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七师兄沉声说着。
「笑话,我从不空手而回。」来人也压低了声音。
「张铁心,今天这件事若是朝廷的意思,只怕我们不可能会gān休了。」
咦?冷雁智轻呓着。
七师兄突然点亮了火摺子,另外两个人微微眯起了眼。
「咦咦,你为何不在杭州城?」来人指着七师兄惊叫着。
「那又怎的,几天不管事这江湖不见得就真会大乱。」七师兄微微眯了眯眼,拿起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来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张大捕头,莫要跟我说是八师弟要你来的。」
「胡……胡说!」来人又从窗口窜了出去。
「原来张铁心也只不过……咦?」
微微察觉异味,七师兄微微低下了头,才看见六道淡huáng色的烟雾从地上袅袅升起。
「师弟,小心……」七师兄才刚回过头。
「冷雁智!还不走!」
伴着一声大喝,冷雁智直觉地就是在七师兄的侧身点上了三道大xué。
七师兄的目光低沉了下来,冷雁智也迟疑了一个片刻。
「冷雁智!」窗外的人喊着。「走了!烟没毒的!别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