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依言地弯下腰去察看书架底的空隙,其实册子本本封面一样,不同的只是提名,燕端望哪能看出个什么屁?就是千里眼也不是这样用的。他以拇指磨蹭自己的唇瓣,越看越jīng彩、越看越兴奋,视jian得正高兴,冷不防,身后cha入一句——
「怎了?这新来的小官子屁股是香的?瞧你嗅得鼻子都快cha进去别人的屁眼了。」
这样一个直接又qiáng劲的打扰让燕端望刹那破功。
就是他不听这久违的熟悉声音,光听那粗俗的言词也知道是谁来,「哎唷,紫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个新来的小官子人挺热心的在替本将找册子,你怎可以拿你jī豆般的心来度我君子之腹呢?度不了的、度不了的!」
他转头,只见他的青梅竹马、剪了一头极短发的紫澄踏进来。
大刀十年如一日的以两条麻绳绑着背在身后,都快比紫澄半个人要高了。
哎,这个紫澄,明明年岁跟他差不多偏偏就长了张娃娃脸,怎看怎可爱,作孽了作孽了。
明明上次紫澄回朝时还是略长的发,这下剪得极短反而显得更可人,活像短发女娃。
大概不知是谁又不知死活地说这男人可爱可爱的吧,于是紫澄把发都剪了。不过出来的效果是,弄巧成拙啦,更可爱了更可爱了!
他又有多少年不见这掌管踞流营的滕家长子了?
滕紫澄的父亲正正是嚣狄长流率领黑军的时代的副将军,自黑军分军后,自父亲手上接管大部分军权的紫澄便坚持带兵在边疆之境修练,久久不回朝一次,也难怪刚刚外头骚动了。
燕端望大掌一伸想要去摸乱他的发,手还没到,先被预料到的紫澄毫不留qíng拍开。
「呀——」燕端望只觉手骨都要给他拍裂了,果然这怪力魔童就是无时无刻都可以发功!
「你就坦率地接受童年玩伴的友qíng触碰成不成?天杀的!痛啊痛……」
滕紫澄瞧也没瞧他一眼,翻出一张光洁整齐的俸给单递给老伯。
「你的触碰有七成猥琐、三分yín秽,就从来没有友qíng这回事,你是从哪里挤出这个qíng出来的?」
只见燕端望笑得比huáng鼠láng还得意,嘿嘿两声,勾上滕紫澄的肩。
要玩屏蔽词语的话没人比他玩得更熟练的。这下不是正中他的道了吗?
「紫澄我的好紫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今晚来我房,我挤给你看看啊~」
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头子只托了托从西洋购回来的单眼镜,瞧了一眼俸单就转过头去翻册了,视两大黑军将领的有色对话如空气,枯掌一抽,紫澄的册子就抽了出来。
滕紫澄斜瞧他一眼,冷哼一声,表qíng十足的不屑。
这个燕端望从小到大那副急色yín贱的模样就没变,死到临头还继续风流,「等那个刺客来找你的时候你再挤给他看看吧,可能那人的皮相就合你的心意。不过,啧啧,只怕到时被挤得连肠子都爆出来的人是你。」
这下换燕端望不懂了,这个紫澄的有色话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连话题都给转了?「刺客?」
「你还不知道吗?有人在宫中到处探听你的消息。」
「有人在到处探听我的消息为什么你比我还快知道啊?」燕端望不慡了,额角爆出青筋。滕紫澄久久不回朝一次,qíng报网竟然比他更灵活、更快?这是什么理由啊?真是妖怪一只,轻视不得。
「昨晚我回了府,夜深时刚巧看见窗外有身影一闪而过,看清了,原来那人是往你家去。这下不是探听你是什么?不是你就是云朔了,最近又手痒去管什么闲事了?」
燕端望昨晚压根儿没有回府去,一来他不知道紫澄回国了,因此没有回去与这亲亲邻居叙旧;二来,他本就讨厌回府看到那姓慕容的小子,因此即使回来了也多住在蜃楼,难怪他不知此事。
现下连本来放得好端端的俸给册都移位了,一定有人动过,因此,那人并不是探听云朔,是他。
有人在探听他?为何?是哪派的人物?
阑雪本来防他防得要命,但自从知道他是娆罗皇派来的探子后就没再管他了;李道月放在燕端府的探子被他揪出来后,怕被他反咬一口所以也不敢再动他,那还会是……?
燕端望的心咯登一下,竟想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难道会是……娃儿吗?要说最近有发生什么事的话,就是他攀上雅宫的外墙刚好跟娃儿对上了视线吧……但那样意料之外的重遇,一会儿的视线jiāo错却似乎害惨了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