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娆争看穿那台主根本在演戏作假,他略懂武术,又怎会轻易被那胖子打得无还击之力?
这只是吊吊太伙儿胃口,让人以为有取胜的机会罢了。真是摆台摆了一段时日了吧。
果然,那本来胜券在握的大胖子没几刻就战败了。
「争,给我取下那女的。」他正专注观看比武,娆罗緁竟在他耳边吩咐,「我要看看令咱们嚣狄将军神魂颠倒的女子。」
守娆争知道娆罗緁压根儿没那种侠义心肠去拯教谁人,他纯粹想满足自己的野心而已。
似是注意到守娆争不敢苟同的目光,娆罗緁头也不回,只是一个劲儿看向台上的人儿,道,「不愿意?那可由不得你。」
「唷!这位公子,我看你一身华服,就不怕被我一介莽夫弄脏了吗?」
说毕,自称为莽夫的台主倒是自己先爆出一阵如雷笑声。
他看那小伙子不过二十出头,还穿着绫罗绸缎,虽不至于弱质纤纤、但也绝不健壮。瞧他那养尊处优的模样怎可能是他敌手?也不知道他站台多少年了,只怕不够一刻便打得他满地找牙哩!
唉,入世未深的小伙子,就是喜欢逞威风、凑热闹!
「他怕什么?你连他的衣角也碰不着。」娆罗緁气定神闲地接近台边,出手落落大方,在银盘上放下一千钧,反正一会儿得到的「东西」远超过此价值,他只当付买路钱。「你的医药费。」
「这位公子很嚣张喔,且看看你的友人有否你说的好身手?依照惯例,倒地不起或投降的人就算输了!」无知之人果真最是专横自大。好,就让老夫收收学费,教他们一课!
「当——」铜锣响了一声,比赛正式开始!
在台上一直未发一语、脸无喜怒的守娆争启唇,「烦请赐教。」
「各位街坊!你们别看老夫粗人一个就不懂什么叫公平竞赛!现下老夫收起左手让赛,那咱们的比赛也jīng采点儿!」台主将左手置于身后,全场立即响起一片叫好声,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岂料,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年轻人竟接着将双手jiāo置于背后!
守娆争没多想什么。既然为求公平起见,台主收起左手让赛,他也不该出动到双手。
台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怨怼自己的好意那自负小子竟不领,这就别怪他手下不留qíng!
比武瞬即展开,街坊们一呼百应,不少因听闻这趣事而引颈观望,只为求一睹那不要命的小子。只见那小伙子站在原地不动,台主则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右手握拳就要打下去。小伙子也没有多余动作,一闪身就回避过去,步法让人看也看不清。
守娆争虽使惯短刀,但灵活的拳脚功夫乃是基本。
台主也并非làng得虚名,反应奇快,一个旋身又向他攻击过去!但恼人的是,那小伙子的背仿佛长了一双眼睛,身影一晃,拳头已落后,才得悉又被那年轻人轻松避过了。
在他们快速的比划之中,有一双眸子在紧紧追随自己不放——守娆争是感觉到的。
趁着台主出动回旋踢,他便逮住弯身的空档看向擂台右方,真的不是错觉……那双美丽的杏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是那位被当作奖赏的小姑娘。
台主看他心不在焉,在拳脚jiāo锋之际净顾着看小姑娘,仿佛势在必得,更是恼羞成怒!
若他真把那小姑娘赔出去了,偷jī不着蚀了把米,以后还要怎做生意?
彼此对拆个十来招后,台主一脸疲惫不堪,简直是依着守娆争的节奏来走了。守娆争快如疾风的身影、捉摸不到去向的步法,尤其是不把他放在眼内的态度让他慌了。
他一路盲打,那年轻人不出手也不来办法。他、他甚至碰不到他的衣角、bī不出他动一根手指,更遑论一只手了。可恶,此人真不是泛泛之辈,肯定大有来头,把他当小老鼠耍着玩吧?
qiáng弱悬殊至此,他怎可能有胜算?
台主气喘如牛,蓦地悟了,即使自己多长四只手也没可能打败他!于是他一下激灵,心生一计。
倏地,他面容扭曲,大声呻吟几声后便蹲于地上,发出哼哼唧唧的痛吟。
围观者皆静默了,纷纷往台上探头探脑,只见台主挥汗如雨、一脸痛苦不堪,也不知道是不是给那小伙子在电光石火之间打到哪儿重伤了?「喂!怎么了?找个人来说说发生什么事啦?」
「台主是不是比输了?喂,后头的看不到,前头倒是找人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