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我想去!真的可以吗?皇宫一定很好玩!」
「当然,我们明个儿一大早就出发,请解语姑娘收拾行装。」
「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去收拾!」解语大喜,立即小跑步推门离开,怕是已经忘记拉争来参观书房这目的了。于是,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与他两人。
娆罗緁漫不经心地在书房中溜跶,以指尖扫过排列整齐的西洋书背。
良久,好像发现了一本想要看的书,他拿下来,将夹有书签的一页翻出来。
「看,这里。」
守娆争凑过去一点,也只是一点。
他无法压下从心头直涌上的厌恶……如此善良不知世事的女子,他也可以当筹码般利用,只当解语是工具。他知道不择手段是娆罗緁的风格,但以此威胁绂雯说和嚣狄长袖……
「全是有关脑子的医理学说与病例。我看绂雯还真是辛苦,实在令本皇子感动呀。」娆罗緁讽刺一笑,将书本合上。「我还以为他真的那么爱护他妹子,原来解语是空有外表的傻妞。我看他是怕出丑人前才坚持不让他人接触解语。」
娆罗緁转过身来,「最看不起解语的就是她哥,要让那小美人儿知道可不是要哭成泪人?」
守娆争没说一句话维护她或是绂雯,只是浅咬着下唇,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失礼话。尽管为娆罗緁做尽暗里一切勾当的自己同样污秽,但他……此刻打从心底不屑眼前人,更可恶的是,若他没有从擂台上救出解语,一切也不会落至此境地。
他现在压根儿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呼吸有他在的空气。
「怎么?」娆罗緁走近过去捡起他冰凉的手,「舍不得?不想我这样说那个痴儿?」
守娆争把脸撇过一边,按捺甩开他的触碰的冲动。
「在想着,为什么眼前的人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生气了?我这样诋毁绂雯说冒犯你?」娆罗緁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要他正对着自己的脸,「如果觉得我卑鄙,那在我手下的你更是卑劣……啧啧,你发脾气也只是这个样子吗?」
深吸一口气,守娆争激动地退后一大步,不慎推落几本案上的书。
书本落掉于地上,在寂静中发出极大声响。
「……我只是有点累。」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愤慨,只隐约察觉再不逃离他身边,事qíng将会更一发不可收拾!
他拉下娆罗緁的手,然后头也没回地冲出书房。他已不管娆罗緁会怎样看他的顽劣表现。
『尽管逃吧。』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听到身后的娆罗緁如此说。
守娆争一步出书房,就看到走廊上有一抹身影倚着栏杆。
糟,刚刚娆罗緁伤人的话她一定全听见了……
他没有想太多的走向那道倩影,只觉罪疚感在胸口泛滥。他步履如猫,绂雯解语没有察觉他的接近,直到那身影慢慢掩去最后一丝皎洁月光,她抬头。
突来,她觉得莫名的窝心,争未哼一声,她已轻易感受到他的关怀。
说哥疼她、袖哥宠她。但她发觉遇见不到一天的争竟这样令她安心,甚至不须言语。她知道一定是因为那双与她一样藏不住忧伤的眸子。
在守娆争不解的目光中,她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然后将白嫩手心高举到他眼前,道,「看,我没有哭。」
守娆争也看到了,她的手心是gān的。不过此举只证实了她刚才听到娆罗緁的话。
他动了动唇却寻不出安慰的字眼。他要说些什么?娆罗緁并不是有意的,他说着好玩?
看到他这个样子,解语明白地笑了,「陪我去dàng秋千好不好?」
他们到了一个没有他人的幽雅庭园里,那儿大榕树最粗壮的树臂上绑有秋千。
解语双足一蹬,熟练地跳上了秋千,「袖哥替我建的,阑雪也有帮忙。他说,只要有说哥回府的日子,我都不可以出街游玩。他替我建个秋千,dàng得高的时候可以看到市集。只有一点点,不过已很好了。」
解语想到绂雯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又想笑了。「啊,你知道吗?说哥生气或是烦恼的时候,扇子就会越拨越快,他都不知道这个小习惯。他的发全往后飘时才是真正的怒发冲冠呢!」
解语说东扯西的,就是没有提及刚才的事,守娆争有些不知所措。
忽尔,柔软的触感压上眉心,他抬目看向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