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萧哲询问的眼神,望向萧夫人。
「我家老爷不问世事已久,你莫要拖累了我们萧家庄。」
玄武微微黠了头。「既是如此,救命之恩在下自当铭感五内,就不再叨扰,在下告辞。」玄武沉重地行了一礼。
「请恕妾身不送。」
玄武咬牙而去,却被萧哲拉住了衣袖。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你独自一人又得何去何从?不妨明日天亮再动身。」
「夫人,你说是吗?」萧哲带著微笑,转头看著萧夫人。
「我可没有bī他现在就走。」萧夫人嘟起了嘴。
萧哲稍稍握了握萧夫人的手。
「如果他待在这里,真会连累我们的。」内室里,萧夫人解下头上的金钗,萧哲拿起了一把玉梳,缓缓梳著萧夫人柔顺如云的秀发。
「但若任凭他客死异乡,则右丞相的权势可更如日中天,假若由他所拥护的二皇子登基,只怕天下就要大乱。」萧哲轻叹。
「这我们可管不起。相公,今日午後的那群qiáng盗来历可不简单。」
「怎麽说?」
「武当派、青城派、革山派、崆峒派、百越门、莴虎门、唐门、醉仙教,光这一批,就有如此多的门派参与。这一次幸好是些小杂鱼,不过,如果他们知道玄武太子的真正下落,怕不真派出门下的高手来围剿?我们庄里六十九口,妾身实在无法护得周全。」萧夫人静静瞧著镜里的萧哲。
萧哲面色凝重地继续梳著。
「刚刚的人我全灭了口,但是他们失踪的地点终究会被发现,这附近就这几户人家,只怕危机已然不远。」
「夫人打算如何?」萧哲梳完了发,坐在萧夫人身侧,轻轻问著。
「明日一早就赶他走,我们迁庄。这件事要快。」萧夫人说著。
「本来,最好今晚就动身,但是赶奔夜路只怕更危险。」萧夫人倚著萧哲,萧哲抚摸著萧夫人的长发。
「我好怕啊,相公,如果他们真来了,您和灵儿该怎麽辨?」萧夫人叹著。
「都怪我。」萧哲柔声说著。
「相公莫要自责,其实如果是我在场,我也要管的。再说,如果您当真视而不见,就不是我所倾慕的萧御史了。」萧夫人倚在萧哲怀里。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玄武太子身系天下与亡,如能护得他周全,萧某死亦无憾。
深夜,萧哲无法入睡,轻轻起了身,为夫人盖好被褥。窗外乌云遮住了圆月、夜风沁凉,萧哲披了一件外衣,缓缓走出了房门。
然而,蝶衣以及灵儿的安危,却不是我所能放下的。萧哲黯然长叹。
远见后厢房的灯火未熄,萧哲心中有了计较。正当前往与玄武禀烛夜谈之时,一阵不祥之意突然袭上心头。
太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没听见……萧哲暗自惊我,左右张望,发现连守更的护院庄师都不见人影。
这是怎麽回事?
萧哲暗登不妙,提起了脚步、正要回房叫醒夫人,此时一个黑影闪过,萧哲正要惊呼出声,黑影便捂住了他的嘴,一把锋利的匕首是过颈间。
异味!
萧夫人从梦中惊醒。闭住了气息,从一旁的外衣腰带间,缓缓抽出了一把软剑。
月光把宵小的黑影映在纸窗,窗上被挖了一个dòng,淡huáng色的烟雾缓被chuī了进来。
迷香?
萧夫人暗暗运起了功力,幸好,看来并无大碍。
一个箭身向前,软剑檄著内力、发出淡紫色的光芒穿过纸窗,宵小的鲜血喷得窗纸一片腥缸。
踢开了窗,黑夜仍静。
夜袭?
萧夫人锐利的凤眼左右横扫,不见任何人影。
相公呢?
萧夫人听见自己胸中qiáng烈鼓动的声音。
「别慌,别慌……冷静,程蝶衣,你要冷静。」萧夫人不断对自己说著。
「相公不会有事的,等下就会找到相公了,现在先去看灵儿,灵儿应该还在房里。」定了主意,萧夫人往萧子灵的房里奔去。
约莫五十步远,凉亭旁的糙丛里,萧哲倒卧在血泊之中,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谁!」感叹身世,深夜未眠的玄武,眼角瞄见窗外窜动的人影,提起了剑、轻轻推开了门。
一个刀锋靳落。
玄武奋力一架,金铁jiāo击之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