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邦将军连望都没望一眼,展开了诏书,就是细细读着。
右丞相气得跳脚。
「赵翰林,这可是你的手笔?」
「正是。」
「左丞相,你瞧这玉玺印子,是否属实?」
「当然。」
「来人,把玄武太子请到宫里来……不,该说是圣上了。小心侍候著,记住了。」定邦将军朝御林军说了,几个御林军领命而去。
「杜杨,你这是什么意思,」右丞相怒目而视。
「右丞相,为人臣子,自是以圣上之意为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我职责所在。」
「你难不成不知圣上一向器重二皇子,就连太后、皇后都……」
「右丞相。圣意不可揣摩,自以诏书为先。太后皇后深居后宫,自是不该擅管朝政。二皇子乃一代龙凤,在下自是敬重,然而若与圣上相比,杜某必须以圣上为重。」杜扬冷然说著。
「好,好你个杜扬!」右丞相气极反笑。
「莫要忘了,玄武仍是待罪之身,我就不信太后会准!」
「右丞相。古语有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算江南总督真是玄武太子所杀,又能如何?」杜扬是武人出身,此时正气凛然,更显得英姿勃勃。他一步踏近右丞相。
「你……你要怎的……」右丞相退后了一步。
「右丞相。你口口声声太后皇后,孰不知妇人阉臣皆不得cha手朝政!右丞相。你孜孜yù将玄华皇子推向至尊之位,居心自是昭然!」
「你怎可随口污!」右丞相大喝。
「若非如此,诏书在手,为何右丞相视若无睹?」 右丞相一时语塞,不过,石光电火之间,脱口而出:
「皇上突然驾崩,自足与此有关的。该是那乱党贼子……」
「右丞相是说,玄武太子一手策划一切,更bī死了圣上不是?」定邦将军眼里闪著危险的光芒,不过右丞相没有心思注意了。
「正是!」
「气死我也!」定邦将军一拍茶几,茶几应声而碎,众人噤然。
「杜某从未受过如此侮rǔ!玄武太子正在我府,你是要说我与玄武太子láng狈为jian不是!」定邦将军一把揪起了右丞相的衣襟。
「你平日专擅朝政,bī害忠良,这我不管。杜某忝为京城驻军之首,自得凛遵上意,安分守己,不去做那越俎代庖之事。然而,你今日所言,杜某怎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你要怎样……」
「我要杀了你!」杜某举起了手,眼看一掌拍下,右丞相就要肝脑涂地了。
「你敢!我乃朝中元老重臣,你……」
「那又如何!只要我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你淹死!」
「杜扬!你想恃军而重!」
「是又如何!」
「反了!反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要等到江山落入此等莽夫手中!」
众人不发一语。事实上,就算定邦将军真是违逆圣意立玄武,也是无人能挡的。等到边境驻军回防京城,在埸的人怕不都给凌迟至死了……再说,定邦将军乃是遵奉圣上之意,就算右丞相在朝中权倾一时,如今为之靠山的圣上已逝,边境的将军可也不一定就会支持右丞相……事到如今,少说一句话,就能少得池鱼之殃……
「杜将军,稍安勿躁。先把右丞相放下吧。」赵翰林走了向前。
「赵翰林,你莫非与这个匹夫同流合污吗?」杜将军怒喝。
「若是如此,我何必请出诏书。」赵翰林淡淡说著。
杜将军呆了一会。
「抱歉,我乃一介莽夫,多有得罪。」杜将军放下了右丞相,向赵翰林拱手谢过。
「杜将军不必发怒,想那右丞相并未言明杜将军真乃助纣为孽之人,杜将军实是过虑了。」
「若非指我,这世上还有谁会助那玄武太子!」
「江湖糙莽,多有心机,也许右丞相指的另有他人。」
「是了是了,老夫又未指名道姓,杜将军何必动气。」」右丞相眼见赵翰林有意出来打和,连忙附和。
「哼,谁不知二皇子jiāo广阔,多少江湖儿女奉之为主。天下之大,只怕有心相助玄武太子者寥寥无几!」
「杜将军,你适是把我给扯了进去?」 一直保持缄默的二皇子不满地站了出来。
「是又如何?二皇子居心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