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起、转身、斜劈,一记杀招,萧子灵的眼神变得锐利,黑黝的紫棱剑身登时灿出紫光。
然而,却是一阵虚脱。眼前一黑,萧子灵握不住剑身,紫棱剑飞离了手,而萧子灵也摔倒在地。
微微诧异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萧子灵捡起了剑后又再继续练著。
蹬起、右偏身、小回手、左刺,紫光再起,然而无力感再度袭来,长剑脱手飞出三丈,萧子灵一阵昏眩。
就在此时,墙外窜进了一个人影,及时托住了萧子灵,脸色凝重地搭上了萧子灵的腕。
在失去意识之前,萧子灵只见到一张嫩huáng而且可怖的脸……逞有一双温柔得有似此时夜色的眼睛。
萧子灵病了三天。玄武听闻之后,想出宫前去探视,不过却被挡了下来。
「皇上,想那萧子灵并无大碍,微臣并已延聘名医加以诊治,实是无须惊动圣驾。」杜扬说着。
「灵儿是故人遗子,朕实是放心不下。」玄武忧心说著。
「皇上勿虑,萧子灵已然病愈,只需调理数日即可。」
「朕若是没有亲眼见到,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玄武说著。不过,一会儿之后却微微笑了。「其实,肤在宫里待了六天了,闷得很,正好出去走走。」
杜扬愣了一下。闷?后宫佳丽三千,解语胭脂不知多少,何来烦闷之说。
「带朕去吧,杜将军。」玄武恳求著。
「快别这么说,皇上。圣上有命,微臣自该遵旨。」
然而,圣上出宫是何等的大事,当玄武一准备下旨,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赵翰林。
「圣上切勿以身犯险。」
「只是在京城里,想必尚不会……」
「圣上三思。」
玄武颓丧的表qíng,让杜扬望了赵翰林一眼。
「依微臣所见,不如将萧子灵接到宫中。」杜扬提议著。 玄武眼光一亮。
「男女之防,不可不慎。若将他接至宫中,要将他置于何处?」赵翰林淡淡说著。
玄武不语。
病了三天,等到回复了力气,萧子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夜里再度推开了房门。
翻飞的剑影有如月光的碎片,萧子露小小的脸上反映著的是冰冷的月光。
静静佇立在暗处的人,一言不发。直到……紫光乍现,那舞剑的人再度从空中坠下。
于是,他又出了手,托住了那小小的身躯。
静静躺在地上的紫稜剑闪着黝黑的光芒,那人看著紫棱剑,依然无语。
「灵儿又病了!」
正在御书房批改奏章的玄武,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立刻跳了起来。
「微臣知罪。」杜扬低下了头。
「不,卿无罪。」玄武按著额角。
「照顾灵儿是我的责任,本就不是你的。」
两人无语。
「我想把灵儿接到宫里来,你们怎么说?」
「臣谨遵上意。」
「不可。」一旁侍读的赵翰林,此时才出声。
「又是男女之防的那一套?」玄武的语声里有著微微的怒气。
这股怒气是自从登基以来累积在心里的无力感。
「圣上明察。」赵翰林说著。
「灵儿他生了什么病?」
「大夫说是风寒。」
「风寒。」玄武低低念著。
「东北近日上贡了一批雪参,你拿回去给灵儿。」
「是,臣遵旨。」
「杜将军请留步。」
在杜扬离宫之前,赵翰林走向了杜扬。
「赵翰林?您有事?」
「一帖治风寒的药方。」赵翰林递了一张方子。
杜扬将信将疑地接了过。
「在下怎不知赵翰林jīng通药理。」
「家中行医数年,耳濡目染。」赵翰林面不改色。
杜扬只是望了赵翰林一眼。
萧子重再度推开了房门。
「又练剑吗?」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了一句人语。
萧子灵吃惊地转过头,一张可怖的脸登时出现在面前,吓得萧子灵连退三步。
「别练了,你需要好好调养。」和丑怪的脸不同的,是十分温和的声音。
萧子灵愣了一愣。
「你最近几日真气消耗过剧,若再不好生歇息,轻则大病数月,重则经俱断、形同废人。」
怖满小小ròu瘤的蜡huáng脸皮,在月光下显得更加yīn森,萧子灵看了一眼之后,就连忙转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