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好的两个馒头,还有……药?
了了看著他手上的东西,有凑过去闻了闻那些药:“不是我平时吃的……这是给谁的?你病了?”
“不是啦……”看著眼前明明跟自己同年,却显然弱小得多的男孩从楚楚可怜变成一脸紧张,年年有点头痛了,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起好。“是……是给薇薇的啦。”
了了瞪大了眼:“薇薇?谁啊?”
“就是关在後面那个房间里的那个人,记得不,九方前一阵子捉回来的那个。”
“他啊……”了了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记得啊,不听话的是坏孩子,九方不是把他关起来了麽?”
年年听他这麽说,靠近一点,笑著说:“你还气他那天吓你啊?他不是有意的啦,因为他以为我们跟九方是一夥的,才凶你啊。”
“然後呢?你想gān什麽?”了了略过一个问题,直接问。
年年见他这麽问,知道他已经原谅薇薇了,笑得更加灿烂,一边却又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九方这几天都在折腾他,昨天晚上还抽了一顿鞭子,薇薇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想趁九方出去了,给他偷偷送点吃的……还有药,是给你买药的时候求大夫给的,据说对外伤很好。”
“哦,那你去吧。”了了低低地应了声,回身准备走回房间。
年年拉住他,讨好地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吗?你之前不是觉得他很漂亮麽?”
了了瞪了他一眼,闷闷地道:“我给你们守门口好了。”
年年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了了最好了!”
李四坐在大厅里,一直等到日落,其他人出去的出去,回後进的回後进,到了最後,就只剩下归梦一个人陪著他。虽然也不说话,不过李四自然宁愿他不说,也总比说出来冷嘲热讽的好。
归梦果然是没开门做生意,只是这麽坐在,一杯一杯地喝著酒,看得李四有点莫名。几乎全扬州的人都知道,秦楼归梦是千杯不醉的,他现在这麽灌,难道是想一醉解千愁吗?
外面逐渐热闹起来,显然是左右开始做生意了,也有人偶尔经过秦楼门外,还高声议论著“为什麽秦楼不开门”、“秦楼三绝第三绝是什麽啊”、“真有那麽了不起吗”之类的话。
归梦还是不疾不缓地举手就杯,脸上一片淡然,李四却有点坐不住了,开始在空dàngdàng的客厅里来来回回。
归梦侧眼看著他,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又自喝自己的酒,却把李四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该坐了。
看著归梦换过两壶酒,外面也开始静了些,夜色已经很深了。b外面还是什麽动静都没有,李四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好几次想拉门走出去了。
见归梦有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李四终究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拉门便想出去。
拉门之际,门外也正好有人在推,门差点撞在李四鼻子上,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再抬头,便看到yù袅站在门外了。
“年年……”两人都是呆了,好一会,才听到yù袅张口,声音里满是惊惶和委屈,叫的是儿时的称呼。
李四看他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心痛,也不管归梦会怎麽看了,一把扶住yù袅,拉进屋里,仔仔细细地看,一边紧张地问:“没事吧?有哪里伤到吗?哪里不舒服?那个人对你gān了什麽?不要怕,回来了就好……”
yù袅听著他不间断地说话,直直地望著他,感受到那环绕著自己的温度,慢慢安心下来。“我没事,是微……”
听到他说没事,李四一直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根本没留意到yù袅後面还有话没说完,只把他搂得紧一点,不断安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先吃点东西,然後回後面去,洗个澡睡一觉,睡醒了就不记得这些事了。”
冷眼看著两人低声细语,归梦扶手靠在一旁,听到门外脚步声,才转过头去,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微泫,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垂著眼,带著无法掩饰的疲惫;後面那个却是扬州知府子桑南,进门时便直直地看著归梦,手上不著痕迹地扶著微泫,仿佛怕他随时倒下一般。
侧眼扫了李四一下,归梦低哼了一声,迎面走了过去,毫无畏惧地对上子桑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