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倾城并无此意,却必须这麽说,以提醒他,他们已经断绝往来。
倾城背对著月光,看不清脸上表qíng,可以看到的是,他的身体忽然僵住。
沈遥青迎著月光,脸上的神qíng便如这夜色,冷冽的近乎无qíng,“左使请出招吧,沈某自当全力迎敌。”
“你……”倾城的声音像是被寒风冻到一般,微微颤抖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麽?为什麽你非得如此决绝不可?遥青……”倾城带著一身的忧郁bī近,他没有後退,只以引月刀相对。倾城倒也没放在眼里,节节bī近,怒声道:“你若真的无qíng,就一刀杀了我!”
“倾城,别再过来!”沈遥青的刀不曾退缩半分,倾城再近一寸,刀尖便能扎入他的胸口。见他仍无停步之意,沈遥青急喝道:“中原武林与魔教中人从来正邪不两立,你我只能是对手!”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理由。
作者: 小熊冰山 2006-5-28 15: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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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回复:《dòng仙歌系列——逍遥叹》BY:灰湖(问剑)
“哼,对手?那你何不杀了你的对手?”倾城bī近他,沈遥青的刀不觉中已经垂下,倾城怒气冲冲,抓著他的肩直晃,吼道:“去他的正邪不两立,我不当左使,你也不要当掌门,我们可以隐居无名的小村里,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谁。你老了,我陪著你,你走不动了,我背著你……”
“不要再说了!”沈遥青不住的摇头,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些甜言蜜语听起来反而可怕。“你走吧,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魔教中人。”
“要走我们一起走!”倾城扣住他的手,拉著他走了几步。
沈遥青抽不回手,竟把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声问:“你是放手,还是要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倾城愕然回首,不敢动,愣愣看著他脖子上的那道殷殷血迹,慢慢松开手,涩然道:“我不再bī你就是,你何苦拿自己来下手?”可知我会心痛?
沈遥青也垂下了拿刀的手,对著他的眼,目光冷淡而坚定:“沈某死不足惜,泰山派是我的家,我不能拿它来冒险。”
僵持许久,倾城忽然上前抱住他,深深的一吻,深深的一眼,无言的深qíng自在其中。飞逝而去,那背影该是孤寂的。
沈遥青还刀入鞘,仰头捂著脸,良久才放下,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一样的月光,照著两个人,一样的悲哀。
第二十二章
人说相思苦,qíng长寂寞孤独绕。
酒解千愁,难排思绪万千缕。独醉笑红尘,缘来缘去不过忘川。
离qíng别後,恩断qíng绝,时间便是遗忘。
两年,不短不长,该忘的就该忘掉。忘不掉,唯有尘封心底,待它的痕迹在不觉中消褪。
酒不离手,不该是沈遥青的形象,可确确实实就是他。
一只发huáng的酒葫芦,白天悬在腰间,不时抚摸一下,便能安定心神。夜间拿在手上,窗前山巅对清风独饮,何等潇洒,又是异常寂寥。
不应该觉得孤单,身边有女儿,有徒弟,有两个不肯消停的师兄师弟,他没有理由觉得孤单。二十年如此,二十三年也是如此。那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当中不过一年半,他的离去不应该影响到他。如真要说不同,就是他多了个对手,明知打不赢,却非当对手的人。
这两年,魔教销声匿迹,中原似乎再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而“断魂楼”虽然在两年前除去了武林四大神秘门派的传人,但自身也元气大损,至今不见踪影。
中原武林暂得安宁,各派之间的结盟也被多数人忘记,不时可见武林各派生出嫌隙,或是门派内讧。
两年前,泰山派弟子为魔教所杀,沈遥青又曾被魔教所虏。堂堂掌门人竟让魔教中人抓去,可见他的身手并不胜任掌门一职,他的大师兄张chūn甫和四师弟叶陆续以此为由,煽动弟们子另选掌门。
沈遥青也不多言,拔出引月刀,谁有本事赢过他,掌门由谁来当。
这话一出,无人上前。张chūn甫与叶陆续自知不是对手,从少年时期,他们便不是沈遥青的对手。而他们的五师弟痴迷武学,一听有掌门当对手,兴奋的摩拳擦掌,却被他的七师弟挡住。他们的七师弟从来不与沈遥青对练,却每每用十招击败其他三个师兄,武功到底如何是个迷。如果老五和老七不出手,泰山派内无人是沈遥青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