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伤,我养了很久。自从那天宫尧之走后,已经有一个月了?
我抬着头,看到阳光从树叶中投she下来,点点光斑摇摇晃晃的。我望着那群光斑,微微出神……
“宫尧之,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压着他的手说到。
“你说。”他急急说。
我压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指节分明。我盯着他的脸,手上却抓住他的手猛然将衣服拉掉,两个呆了不知几天的馒头滚了出来……
空气一瞬间陷入沉默,过了好半晌,宫尧之才结结巴巴地指着那两个馒头问到:“这……这是什么?”
“馒头。”身体已经紧张得僵直,但是我的声音却很冷静。
他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半晌,“我知道是馒头……”
“就是馒头。”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要说什么。
他盯着我的胸膛片刻,脸上的惊愕褪去,他只是说:“我要为你治伤了。”
此后,他一直沉默地为我抹上糙药,一句话未说。
脑子忽然有点眩晕。
“躺一会儿……”隐隐听到他的声音。
睡了也好……
我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四周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
“宫尧之!”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带动伤口一阵剧痛。我倒吸一口气,不得不重新躺回地上。地上被垫了柔软的茅糙,上面铺着一件男士长衫。侧过头,就看到旁边放着一个莹白的药瓶,还有一只放着捣碎了的糙药的破碗。碗的旁边摆着一堆野果,还有一只烤好的兔子。不远处是一堆熄灭了的火堆,灰烬已经冷透。
那两个染血的馒头也还呆在手边。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没有一丝活气。
望着这一切,心里忽然明白,他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安静地躺着,望着头上的屋顶发愣。
内心酸酸涩涩的,有什么在翻涌着,像一只怪shòu在烦躁地咆哮,有股愤怒无处发泄。我忽然抓起身边那两个该死的馒头,狠狠地吃掉了……
慢慢地走着,这几日脑中都在回忆那日的qíng况。身体恢复得很快,在破庙了呆了几天,就已经能走动了,只是那两个馒头实在凶残,肚子闹腾了一会儿。
嗯,收拾心qíng,日子还得继续。
听人说过,人的一生中,总是会遇到几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痛是理所当然的。
我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该回名剑山庄报到了。这么久没音信,娘一定担心死了。
在小镇里又养了足足一个月后,才买了匹马一路飞奔。路上听说名剑山庄的百里无双失踪,我哥急得四处找人麻烦,杀人也更加凶悍。听说他杀气腾腾的,根本让人无法靠近。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哥完全是无辜的,有一个故事围绕着他展开,在他不知开头、不知过程、也不知结局的qíng况就已经结束了。
我失踪的事在江湖闹得很大,宫尧之好像也踪迹全无,没出来澄清谣言。有人传我和他均遭毒手。直到我骑着马出现在名剑山庄外,这个谣言才不攻自破。
娘的头上添了几根白发,但是看到我依然冷漠,只是稍稍问了一句:“回来了?”
我点点头,她就不再管我了。
哥听到消息从外面赶回来,身边跟着一个乌发红唇白衣飘飘的气质美女,名字叫颜雪。听说是武林中的三大美人之一。如今亲眼看到,确实名不虚传。
“无双……”哥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关切和忧心,可是他本来就不太说话,就算是关怀,也只是说了一句“你没事?”
“我没事。”我摇摇头。把受伤修养的事稍微说了一下,他二话不说地揪住我拖到房里检查我的伤势,任我百般劝说都没用。他查看了我的伤口,伸手探我脉息之后才松了口气。
“无双,以后你不用出去了。任务让我来做。”他望着我,绿色的眼睛很认真。
我笑到:“爹不会答应的。”
“我去跟他讲。”哥哥摸摸我的头,声音很温和。劝我好好休养之后,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我知道他一定去找百里无涯了。
我不知道他们商谈的qíng况怎么样,我只是听娘说哥哥要出去很久。那一阵子百里无涯真的没来找我。就算知道我受了伤,也只是派人来探望一下,没有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