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善嗤道:“别想!我和他非亲非故,是敌非友,gān吗要帮他?要帮你自己想办法去!”
陶清客道:“别这么小气嘛。要是说起来,我与你也是非亲非故,你能救我就不能救他么?”
小善气的一跳脚,骂道:“好你个陶老头昧良心!你和他能一样吗?”言罢又冷笑道:“你这样疼他,也难怪人家对你qíng意绵绵。”
陶清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跳起来,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小善直视他的眼睛,幽幽道:“我没胡说。他费尽心机把你骗来,实是指望你救他出去。他刚才口口声声怨你,心里却是柔肠百转,爱恨jiāo加,你还听不出来么?他这样口是心非,足见他,他是喜欢——”
陶清客怒喝一声:“你给我住口!越说越不像话!”由于激动,声音也不正常的高亢起来。
陶清客心烦意乱,怒道:“他是男子,我们绝不可能,也绝不可以!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快给我睡觉!”
陶小善霎时像被雷劈一样的怔在原地,月光正照在他皎洁如玉的面庞上,清楚映出了那举世无双的美目中饱含的哀怨与痛苦。忽然轻轻一笑,呐呐地道:“男子,男子么?你果然——”冷冷的抽出仍握在陶清客掌中的手,呆呆地上chuáng睡觉。
两个人背对背躺着,再不说话。陶清客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小善,见他脸对着墙静静躺着,似乎睡着了,心里便有些懊恼,又不知道懊恼些什么,一边发愁,一边叹气,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去,朦胧中隐约感到又被人紧紧抱住,胸口湿热一片,于梦中便长叹一声,悠悠醒转。
天早已大亮了,伸手一摸,身边却空了。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洗漱。就有下人进来禀了,说小善一大早就被请进宫了。陶清客微一皱眉,心里生出隐隐的担忧来。
用了早饭,陶清客便在花园里散起步来,一面闷闷地想着心事。一阵悠扬的琴声缓缓传来,轻柔婉转,似在抚平莫名的烦恼。陶清客一时忘记了忧愁,寻着琴声慢慢走去,不知不觉又到了水榭亭台前,便站在原地发愣。琴声忽然停了,只见一个清雅丽人笑吟吟的推开窗,道:“陶公子gān吗站在那里,进来说话吧!”正是苏淡。她身后抚琴的正是那日朔阳殿中见过的女子。
陶清客回过了神,不觉脸红,忙道:“在下冒昧,打扰二位了!”
苏淡轻轻一笑,便去开门。那女子紫纱妆身,云髻轻曼,温柔可人,见他进来,也起身相迎,一种淡淡的兰花馨香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
苏淡笑道:“这位姑娘陶公子还不认识吧,容我为你介绍。她叫紫鸳,乃是澹州名士吴贤柳的侄女,我的闺中密友。”
紫鸳轻轻道:“小女子见过陶公子!”
陶清客忙道:“姑娘多礼了!适才被姑娘的琴声吸引,一时忘qíng,打扰二位雅兴了。”
紫鸳笑道:“不妨。”
苏淡道:“紫鸳姐姐的琴技乃澹洲一绝,说起来她还是我的老师呢。陶公子颇通音律,倒是说说,昨日我们合奏的那曲《忆chūn行》可好?”
陶清客笑道:“那是在下所听过的最好的合奏了,紫鸳姑娘真乃奇才也!适才听到姑娘抚琴,轻柔低缓……似在疏解淡淡哀愁。在下凝听之下,心qíng也平静了好多。”
紫鸳幽幽看他一眼,轻轻道:“想不到公子竟然能听出小女子的心声。小女子身不由己,愁何以遣,唯寄瑶琴。”
陶清客看她模样,似有难言之隐,又不好多问,便讷讷的不再开口。
苏淡道:“也难怪,你二人也算得是同病相怜了。太子尝有求于吴先生,见过姐姐一面,惊为天人,花言巧语骗到剑阳,bī着姐姐做他的妃子。要不是碍着吴先生的威名,怕是早被他得逞了!”
陶清客闻言微微一动,忍不住多看了紫鸳两眼,只见她眉头轻锁,柔弱可怜,心内不禁感叹红颜薄命。
苏淡继续说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陶清客抬头看她,不禁苦笑,道:“这可由不得我做主啊!”
苏淡不禁莞尔,道:“公子机敏聪慧,身边还有众多能人相帮,要离开这里并非难事。公子如须帮助,小女子自当竭尽全力,绝无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