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客腹中早已咕唧唧响了多时,听到此便点点头。陶小善便去dòng内寻了柴米,生火做饭。两人用罢,也不见主人回来,便索xing在那dòng内住了。
如此几日,也不见有人来过,两人渐渐以为必是什么特殊原因,使原来的主人突然弃屋而去,便安心地在dòng里住下来。陶小善每日出门狩猎,探查地形,想找到出谷的途径,陶清客腿脚不便,便一个人闷在屋里,幸而原dòng主薄有藏书,倒也不至于无事可做,这天,陶小善打了两只山jī回来,便兴冲冲拿给陶清客看。
陶清客见了笑道:“你过来,我送你件东西。”
小善不禁好奇万分,探头过去,道:“什么东西?”
只见他从枕头下掏出一把木头刻成的梳子来,笑道:“自己刻的,很粗糙,凑合凑合吧。”说着将小善揽到身边坐下,轻轻替他理起青丝来,末了又解了玉箫上的红丝绦,替他系住两鬓的额发。
陶小善红了脸,抢过梳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道:“很jīng致呀,怎么想起做这个?”
陶清客苦笑道:“除了看书,实在无聊,忽然想起你不愿束发的旧事来,便随手作了。”
陶小善听了心内一痛,却不愿他看出来,便笑道:“老头子难得送东西给我,我得好好谢谢你,待会儿做好吃的给你啊。去了这半天,要不要解手,我扶你去?”
陶清客脸一红,自从瘫痪之后,解手时便要人扶持,他自己尴尬万分,陶小善却全不在意,见他点点头,便扶他起身。
小善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替他解开裤带,一眼瞥见他红红的耳朵和脖颈,知他窘迫难堪,便找个话头说道:“你看这个供你扶手的木架,倒像专为你准备的一般,难道先前这里住的真是个神仙?”
陶清客仔细看了看,便笑道:“哪有什么神仙。可能屋主也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所以做了这个解手时护持的木架,我看那dòng中摆设,位置大都很低,大概那屋主是坐木轮椅移动的,所以东西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而且这dòng内不止一人,你看那枕被碗筷,莫不成双,很可能是一对夫妻啊。”
“我说嘛,怎么使的用的都不多不少,正好两套,还真以为你福大命大,有仙人相助呢!”陶小善笑着替他系好衣衫,“明天我也给你作个木轮椅如何?”
午饭后,陶清客便昏昏yù睡,陶小善坐在旁边轻轻替他扇扇子。盛夏的午后分外炎热,即使是yīn凉的山dòng,也难免闷得透不过气,豆大的汗珠从陶清客的额头上流下来,陶小善拿个凉手巾替他擦擦脸,道:“看你满头汗,热的睡不着了么?”
陶清客睁开眼轻轻点头。
小善皱了眉道:“这样下去会生痱子,后面有个颇大的池子,我们去洗洗澡消暑吧。”言罢便抱了陶清客,向dòng后走去。原来这水dòng两面皆通,后面是个小小的瀑布,一泓清清的池水,池底铺满淡色的鹅卵石,更有一种金色的长着胡须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弋在稀疏的水糙间,岸边浅滩,盛开着罕见的名种君子兰。
小善便要替他脱衣服,陶qíng客忙慌慌张张揪住衣襟,左躲右闪。小善见了笑道:“小时候见惯了的,如今怎么怕羞了?倒是解手的时候乖!”言罢也不管他挣扎,三下五除二,将他衣衫除个gān净,抱到池中坐好。
陶清客光luǒ的皮肤一碰到清凉的池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初始的不适过后,便是说不出的舒慡。池水刚刚盖住他的肩头,他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池中的一块巨石上,感到小鱼游过轻轻搔动他的腰肢,便忍不住笑出来。小善靠到他身边,替他解开束发的丝带,将手cha到头发里,轻轻梳弄,一股淡淡的气味便飘散开来。
陶小善沉醉在这属于他的独特香气中,看他昏昏yù睡,便笑道:“老头子,别在这里睡呀,会骨痛的。”见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轻轻拧过他的下巴,不依不饶的说道:“听到没?别睡啊,我还有话说。这几天忙着别的都忘了问,你是怎么识破紫鸳的真面目的?为何不早跟我商量?”
陶清客听他发问,便qiáng打jīng神,将那天与紫鸳的对话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只是略去了为何要杀小善的那段。陶小善听罢沉吟半晌,幽幽说道:“你武功废了,心却还是亮的。那天你突然发难,杀她个措手不及,连我都吓了一跳,难怪人道:姜还是老的辣。你不跟我说也许是对的。可笑我还以为终于能保护你了,原来竟被人家骗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