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áng整了整乐到快变形的脸盘,雷羿端着委屈的神qíng慢慢放下手,随即足踵一旋迅速窜向左侧,牢牢揽住徐晨曦的腰身朝自己紧贴不放。
察觉到人身子僵了僵却是没有拒绝这显然过了头的扶持,雷羿就又忍不住唇弧大咧笑意一路爬上眉,只得赶紧低垂着脑袋掩饰。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老不自觉地对着这家伙做出幼稚蠢行了,因为这根本是吃定了这家伙的绝妙好招。
瞧瞧现在,那张脸哪还有片刻前的半点冷色,都快可以让他爬上头予取予求了,上回林子里似乎也是这般,原来就算忘尽前尘,有些东西也还是不会变的。
早知道这招管用他也不会白憋了一肚子鸟气,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还真冤。
「喂,不必这么夸张吧?个儿小怕撑不住我?」
就算伤势未愈他也没这么虚吧?眯眼瞄了瞄提在左腰上的白嫩小掌,徐晨曦是在觉得有几分碍眼,他怎么觉得这只猴子是得寸进尺故意在整他,可偏又狠不下心打掉这只踰矩的毛手。
别说动手了,光是看到那张抬起的脸露出幼鹿般无依的惊惶神qíng,他就连刚出口的那句损语都后悔得想吞回去。
「小夜讨厌这样吗?可是、可是人家还没长高嘛。」唇角下拉更显几分委屈,雷羿索xing再趁势添料下猛药,长睫几个眨扇问莹莹漆瞳已是湿泽微润,「谁叫我『腿短』跟不上你,只好象只『猴』连跑带跳得,如果不这样勾着你我……」
看人一脸受伤至极的模样还犹怕他不高兴般话说得战战兢兢,这下子纵有再多意见徐晨曦也只得全搁在肚子里发酵,无奈之余他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该不会以后都拿这小鬼头没辙吧?
相较于被人章鱼般巴黏着的无奈,黏在人身上的可开心了,眼见人默不作声形同应许,雷羿终于觉得自此大势定抵再不必吃鳖受气,眉开眼也笑就只差没忘形地高呼胜利。
「想去哪儿?」
去哪?其实只是想出来透口气晒点太阳,至于去哪儿……眉微拧,徐晨曦突然发现自己对于面前矗耸的那些楼宇庭阁竟全叫不出名。
「还是就在这儿晃晃?才过冬天还冷得很,就这儿走走好不好?外头风大,我怕冷的很。」不过片刻的静默,雷羿马上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心头一凛却不动声色,如常嬉闹着吵人回神:「好不好?再说一会儿也该吃午饭了,回房里吃还可以顺便烤烤火取暖。」
「……」
「小夜!」久未见人回应,饶是见惯风làng的雷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扬声又喊了句。
「喔,随你。」随口漫应了声,徐晨曦如人所愿没在往下细想,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总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并不怎么冷。
「冷的话等会儿让人送壶酒吧,喝点就暖了。」
比起厚衣重重窝着烤火,倒不如来上两斤上好的烧刀子,那种烫喉的温暖就算是大雪纷飞的夜寒也冻不着。
已经冬过了吗?怎么感觉好象没见着那雪舞漫天的美景。
记得每逢天地一片白茫时,堂口里的兄弟大多嫌冷宁可躲在屋里烧着火坑喝两口,他却最爱在这时候载酒踏雪到那片……那片……
才展开的眉心再次蹙锁成结,徐晨曦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似乎许多事都只剩模模糊糊的梗概,忘是没忘却也记不清楚,就拿这盏茶功夫来说,他想不起雷羿口中的小旸旸是谁,也记不清周遭的亭楼叫什么,就连他最爱的那片银白天地都……忘了?
「喂!你这样还能喝?」忍不住勾了勾揽在人腰畔的手指头提醒着,雷羿这回没留意到徐晨曦的分神,全副心神全在了那个「酒」字上。
是听老大提过,这家伙灌huáng汤的本事大概和那个恐怖薛老头有得拼,但他实在不认为五痨六伤的时候还适合喝那烧喉玩意。
「为什么不?」回过神,徐晨曦不表认同地挑了挑眉。
他记得有回也是挨了记重的却不遵医嘱地偷了酒喝,结果伤势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一对耳无辜遭殃,被大娘还有擎云唠叨了好几天没得清静。
「上次我还不是……」
等等!他刚刚想的是郝崭扬跟……谁?
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只记得那一脸无奈和怜惜的神qíng,满载着浓郁关怀,可那时他的感觉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