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不愧为一门之主好阔气,万两huáng金还嫌……』
『休息会儿嗯?就算只看戏也得留着点jīng神张眼。』察觉到传音渐弱气力无以为继,古天溟赶紧阻止人再耗费内力,原想闲聊两句让人放松的,却忘了某人还是伤兵一员,经不起这种聊法。
不用人出言提醒,徐晨曦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别说伤犹未愈,就算结了伤疤掏罄的体力也一时补不回,大敌当前自己却是这种状况,惶论对敌了,能不拖累姓古的就该高颂声阿弥陀佛感谢菩萨保佑,除非……
漆眸眯了眯,最后非常配合人所求地敛阖休息,连带掩去那一点意味不明地低韵,徐晨曦径自在心底细细估量着这副破铜烂铁的身子还有多少本钱
老实说,还没真落到黔驴技穷只能任人宰割的地步,只不过如果执意拿压箱底的出来……下场大概不怎么能看。
但若要他遇险时乖乖束手就擒也不可能,他可一点也不想被人拿来要胁古天溟什么,那家伙的软肋只能由他戳着玩,旁人想都别想。
左思右想一番挣扎,徐晨曦最后决定非到万不得已时不作意气之争,毕竟现在身家底子不算丰厚,只希望古大门主的本事不负他如日中天的赫赫威名,别留了尾巴给人当辫子捉,否则后半辈子他可怜的两只耳怕是更不得闲了。
相对于徐晨曦「殚jīng竭虑」想着应策,古天溟也不是真如面上谈笑风生地不当回事,全副心神都留意着门外动静,暗地里他可不敢小觑,不论是否是极乐令驱使的杀手,月半前那种魂出窍的死人感受他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各自盘算着心事,小厅外的门扉突然咯吱一声发出细响,来人竟是正大光明地启门入屋,显然对之前的香毒极具信心。
借着悬于壁上的饰剑,面朝外的古天溟运足目力待将缓步靠近的敌人打量,然而当模糊却不陌生的婀娜身形倒映在光可鉴人的剑鞘上时,甚少感到意外的男人这回确确实实叫疑惑扰了心神。
是她?怎么回事?不解归不解,一个称不上正经的妙计霎时在脑里成型,古天溟掩在被下的双手迅速地将怀里人的单衣向下拉了拉,连同薄被一起滑露出截脖颈,露出白皙中一点现眼的嫣红。
察觉到古天溟的用意,虽然看不到背后qíng形如何,徐晨曦也配合地更向人怀里窝去,还火上加油地揪着人胸前地襟领大掀了角,将鼻唇亲昵地凑上那片起伏的温暖依偎。
这小子,连这种时候也不肯吃亏哪……对于胸前浅浅气息的拂扰,古天溟只得哭笑不得地接受,任大好胸膛在人前尽泄chūn光。
这场景的效果该非常够了,再不能将人一举成擒也未免对不起这么大的牺牲。
轻盈的脚步渐近,在人转入门屏前古天溟迅速垂睫虚掩着眼,十步……八步……五步……明显地,细微的足音顿了顿,抓着这须臾跃身而起,疾如电掣直袭chuáng前黑影。
甚少在人前展露的擒拿巧技如影随形,不出十招即bī得人手忙脚乱地直往外厅退去,古天溟挑了挑眉,来人本事出乎他意料外的高明,就算仓卒遇袭落居下风也未明显露出败相,这身好本领大概连羿小子也要咋舌三分,一点也不像他所知晓的那个「她」。
事qíng,似是超出他以为的复杂许多,有些什么,不在他掌握之中。
心下一凛,一股莫名的焦躁感让古天溟决意打消生擒来敌的念头,一反平日处事的温厚宽容,手下越发不予留qíng地迅速。
像是察觉到古天溟心境的转换,蒙面人眼中露出种不能置信的错愕,然而只消片刻又全转成叫人不寒而栗的怨恨,狠绝目光对着却是那拥被半坐的隐约身影。
拳腿相抵,jiāo手中的人影以快打快舞起了阵疾风,狭窄的房里霎时劲流四溢斗气满布,门飞窗破木裂瓶碎转眼一片láng藉,但无论这团风有多剧烈,始终越不过那道绘着壮丽山水的湘绣屏彩,不但好端端地一角不损,连丝风摇也没有,屏内物事更是完全不受半点波及。
并指如剑啸声隐唳,正在古天溟打算下重手做个了断时,一声尖哨突然自蒙面人口中发出,瞬息间异变陡生,屋脊骤然哗啦啦地垮了一大片,一股凌厉杀气石破天惊地破顶而入。
「晨曦!」厉吼的同时,指剑毫不留qíng地斩落,古天溟看也不看结果便朝尘扬深处急掠。
别过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