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央和南宫残是旧相识,不过这次见面也感觉有些生疏了。他们快两年没有见,而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期,南宫残变了样子。
记忆中圆圆的娃娃脸现在变得修长,男人的棱角逐渐显现了出来,但是并不明显,依然有嫩嫩少年人的白皙和柔软。他的眼睛大,但是却是一对吊眼角,在俊美英气中带了不应该的半点妩媚,白色锦袍,宽大的袖口用暗紫色滚边,上面用同样颜色的细线绣着仙鹤。他腰间挂着一把宝剑,黑色的剑鞘,镶嵌的紫晶石,文少央知道那炳剑,想必就是南宫家传世珍品,湛泸剑。
湛泸剑通体黑色,让人感觉不到它的锋利。铸剑师欧冶子穷毕生心血铸造此剑,无坚不摧却没有分毫杀气,但是这把剑却和南宫残不般配。
南宫残身上带了一种无法阻挡的锋利,就像开了刃的刀。
“残师弟,几年不见,想必武功jīng进很多,我都感觉你的杀气了。”文少央笑着抱拳,然后向身边一侧,指着慕容茗战说,“这位是冥月教主,慕容茗战。”
“久仰久仰。”南宫残和慕容茗战分别抱着江湖上的礼节打着招呼,然后就见南宫残一笑,“少央师兄,本来这次我是上斜琅山躲雨,却意外在这里遇见你。师兄重孝在身,怎么能来冥月教呢?想来残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师兄来这里另外有重要事qíng呢?”
文少央知道南宫残,小小年纪说一不二,且没有迂回婉转。这样的个xing,如果喜欢这样xing格的人,则认为是慡快,不喜欢则认为是傲慢。但是不管怎么样,南宫残不在背后暗箭伤人,所有的一切都做到明面上,所以即使有人感觉他过于无礼,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在忍耐范围之内的。
“师弟有话明说,如此暗示,少央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师兄还是这样的个xing。我喜欢。”
南宫残对着慕容茗战深施一礼,“这次打扰慕容教主是在不好意思,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找师兄的。”
茗战侧身一笑,“残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他转身坐在一旁喝茶。既然这是文少央师门自己的事,他就不好多多cha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文少央见他这样说,把他拉到一旁,他们说话一直这样不拘礼数惯了。
南宫残对文少央笑了一下,“少央师兄,听到师傅仙逝我先去苏州奔丧,结果发现你不在,问了嫂子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所以也就急忙赶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
“是父亲病了。本来想请师傅出山,但是这两年一直都找不到他,你又在藏边,我去不了那么远。后来突然听到师傅去了,我赶紧去了苏州,却和你还是走差了。师兄,你去瞧瞧我父亲,他自从……”说到这里,南宫残看了看喝茶的慕容茗战迟疑了一下,说,“自从被慕容澜沧废了武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本来年岁就大了,这几年更是痛病jiāo加。师兄,你去看看我父亲。”
“这个……”文少央感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残,我这里走不开,要不过两个月我再去。反正你父亲早就这样,拖一拖也死不了。”
南宫残知道他说话一向这样,可是感觉事关自己,有些不舒服,“师兄,瞧你说的,这是怎么说的话呀。”
“残,我这里有一个病人,那是家父临终前的嘱托,他身体十分糟糕,我不能走。要是一走,我怕……”
文少央没有向下说,他已经看见茗战握着茶碗的手一哆嗦。
无论前些天的日子多么难过,文少央从不轻言生死,而这两年澜沧的qíng况还算稳定,所以在茗战心中其实澜沧的病qíng没有到危及生命的地步。但是今天从文少央的嘴里却听出了这样的隐忧,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师兄……这个……”听着文少央这么说,南宫残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后来他转念想了想,“这样吧,师兄。我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如果到我走的时候,你的病人的qíng况好转,那你和我回南宫世家,好吧。”
“不好。你在冥月教着里住着算什么。”文少央很直接拒绝了他。
“可是这次出来不带你回去我不甘心。要不你跟我走,要不我住下来,你看着办。”
南宫残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