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痛、又热。渗出许多自己不太明白的液体,顺着大腿蜿蜒地流泻下来。
自己的身体也变了,变得跟那男子一样可耻!明明痛得要命,却偏偏觉得异常痛快!渗出污浊的泪水,在男人qiáng劲的手指里迸she着,像另一张嘴巴在呕吐一样!
然后再次被贯穿……
然后再次喷she出来……
长长久久地哭泣着,长长久久地呻吟着,一边啜泣着疼痛,又像一边炫耀自己的快乐似的!
真可耻!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被人像对待畜生一样残酷地侵犯,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时候,身体内部突然拔出一声空虚的高喊,他定睛看着那团黑影般的凶手,猛地一提腰,把灼热cháo湿的凶器猛然从那男子身体里连根抽了出来——然后再以雷霆之势迅速地刺进去——
眨眨眼睛,他昏过去了……
早该晕过去的。
看到这种东西,他该吐出来才对!
当自己的脸颊狠狠撞到冰冷的地板上时,他终于发现,自己换了个角度,看着那对紧紧相连的男人——
那个满脸泪水,满身沾着黏腻白色汁液的男人——
不是花无命。
那个男人不是花无命……
花无命不会有这种放làng的表qíng……
那么,他是谁?
花无命又是谁?
花无命在哪里?
为什么那么想找到花无命?
那是谁呀?
是谁呀……?
谁才是花无命……?
谁都不是?
还是……两个都是……
卑微的意识,悄悄从身体里退却,等待这疲乏的身躯的,也不知是第几个太阳。
等到[折枝堂]从总堂一水城调集了jīng锐人手赶到凤鸣城时,凤鸣分堂,以成了一座孤城。空旷死寂的大院,再也不会有刀子门团练时雄壮的呐喊声。花无是仆人和小妾,早已卷走细软鸟shòu散去,而花无是的身体,则在抛弃在凤鸣城里唯一的一条小河沟中。
那条河没有名字,但漂浮在河里的尸体,是有名字的——叫花无是。凤鸣城里,许多人都认识他,但也大都不太认识他。
因为打捞起来的花无是,和人们印象中那个人出入太大了,像馒头般涨大的肥白身体,苍白得像鱼凸肚!而[折枝堂]的所有刀子,把砍刀磨得霍霍作响,却死活也找不到一个穿白短褂子的人!
几天前,比庙会还要热闹繁华的老吉祥,人去楼空,像是给天兵收了上去一样,销声匿迹!没有人气的老吉祥,仔细一看,其实不过是个巨大的院子,凭空占据了很大的地面,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空手而归的[折枝堂],还得双手奉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凤鸣城总兵大人府上,以安抚‘民心’之用。陪了夫人又折兵,[折枝堂]突然就成了江湖上人人皆传的笑话一则——
而两天之后,清理打扫凤鸣分堂的时候,一个小厮很不小心地,发现了关老爷神像后面还有暗门一道——
急急赶来的花错,使劲睁开双眼,才认出从暗格里被拖出来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那副细瘦的身体,赤luǒluǒ地袒露着,却又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一片片白色的碎布中,像个巨大的襁褓一样,将婴儿般光luǒ的身体扎在破碎的衣服碎布里。
看着已经昏迷多日的人儿,花错这时才从怀里掏出那片三天前送到自己手里的雪貂领子,用力一拧,将那娇柔昂贵的东西,撕成了片片飞絮——
“走——回去!”
老人家脸皮稀薄,丢不起人。愤怒之余,只能把满腔愤气撒到身后的男人身上!看着那个始终懒洋洋的修长男子,终于bào叱了一句——
“你gān什么吃的?!哪里去了?!”
“养伤呢。”微哂的语调,在这个时候听在老爷子耳里,十足有些嘲弄意味。男人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睡眠不足般的慵懒肆意,黝黑的眼瞳里不知折she出了怎样的光芒,望着老爷子怀里沉睡着的小小躯体,微微扯开嘴角,又似不感兴趣,轻轻移开。
“算了,回去再说!”
儿子死了,儿子伤了,老爷子一句‘算了’,就可以打消许多事qíng!意思是——叫知道的人都尽快地给他算了!能忘就忘,忘得越快,老爷子就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