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畅明白过来了,他抓住了父亲的手,借助父亲的力量暂时摆脱了那恶梦,挣扎着站起安慰父亲道:“儿子觉得头疼,没有什么。”
风净尘立时松了一口气,畅儿自五岁那年大病后,就有头疼的病根,没有多要紧。就算如此,风净尘还是亲自护着他回寝宫去了。身后林从容露出了狰狞的表qíng。我的二个儿子,你不放在眼里,这个小杂种却爱如珍宝,有一天,叫你们父子哭都哭不出来。
她冷冷道:“本后明日要回家探望老父的病,陛下已经允准,叫秉笔太监注了。”想起风净尘这近十年来表面对自己关爱,实则冷淡的qíng状,心里更是怒火万丈。这个皇后可做得太窝囊,名面看起来风光,可那个假死的玉然明始终压在自己头上。要早些解决风净尘,前秦的乔表哥已经答应过自己,只要将鸿雁送到表哥手中,表哥便立自己为后,或者是将鸿雁半壁江山相送,这可比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要好得多了。
皇后归宁,相府大庆,晚上林从容却见父亲一脸的yīn沉。相爷如今也是国公了,面子是升了,暗里是降了。皇上趁着封爵的机会,一句“爱卿爱儿为国早亡,朕实不忍心让爱卿再为朝廷cao劳,便封十万户,食禄百万,让爱卿怡养天年。”便将他的宰相之位轻轻松松地拿回去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国公哪里及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林从容当然知道父亲的心思,当初以为除了人妖,风净尘那小子容易控制,如今看来,风净尘也不是个好弄角色。他不但牢牢掌握朝政大权,而且兵权更是不肯放手。父亲在朝廷上还要做个鸿雁的忠臣,自然不能公开的拉帮结派,而风净尘这只臭八哥,刚好利用了这一点,一步步地将父亲的权柄削去。不过朝中大员,多半是出自林家,姓风的小子就算最能gān,还是离不开他林家。
可是要想夺过鸿雁的政权,风净尘看来是非除不可了。前秦已经多次表示可以帮忙,但是风净尘防范的极严密,没有机会除他。如何才能将他除去呢?
林国公才叹一声道:“容儿,你是爹爹最倚重的孩子。你两个哥哥不在人世了,父亲只能和你商量,咱们林空何时才能为先祖复国呢?”
林从容轻笑道:“爹,再过三天就是风畅的生日,朝廷准备在加庆贺,同时册立太子。那一日风净尘必定要接受百官的祝贺,并亲自接受贺礼。前秦已经准备好了死士,冒充龙泽人对风净尘下毒,中这种毒再加上玉然明教他的所谓的青山玉家的错乱的清心咒,风净尘立时会半身瘫痪,这样我们即可以借机让风畅杀了人妖,使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犯下弑杀亲母的滔天大罪,日后此时若是揭露出来,他风畅如何能再做人?这一举动,一举三得,既可以使风净尘瘫痪而将朝政转给不懂事的风畅,趁机除掉风净尘这个钉子,而风畅继位必定要重用青山玉家,您与玉泽川那老昏蛋关系甚密,到时咱们就可安排咱们的人进入各军当中,又可以除去人妖,使龙泽与鸿雁的怨仇再不可解。不出十年,鸿雁就是咱们父女俩的手中之物。”
林国公大笑道:“一百个儿子,也及不得我这个有用的女儿,来日父亲做了开国皇帝,女孩儿就是皇太女,我们林家的江山就从女孩儿开始。”
熙阳听到皇帝被龙泽所刺,人妖被皇太子下令押进京处死的消息,当场晕蹶。他真的不想再醒了,一切希望都空了,再也不能把表弟救出来了,我的苦珠儿受尽折磨凌rǔ却还是死路一条。他紧闭着眼睛,任凭涔儿怎么呼唤就是不睁眼。涔儿在爹的chuáng前跪哭了一天,哭得实在太累了,被管家抱了去睡。
柳熙阳的绝望已经不能用任何东西来形容,眼前始终是黑的。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道:“这还是那个英气勃发的阳儿么?怎么变得如此消沉。”
柳熙阳正在恍惚,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父亲的英灵显圣,他不愿睁眼,眼角却泪水滚滚道:“爹,儿子的心疼得死了,您别理儿子,让儿子去。”
“阳儿,如今我的珠儿是否有救全要指望你了,你如此消沉,叫爷爷如何是好。”
“爷爷?什么爷爷?爷爷不是死了二十七年了么?我还哪来的爷爷?”柳熙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鲤鱼打挺直跳起来,面前坐这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年轻人。说年轻是因为他看上去如此的美丽俊俏,说看不出年纪,是因为那脸上所有的沧桑和沉静是即便是上了百岁的人也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