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鹰把六弟放在自己的王府正室里,亲自侍候他,不准任何人碰到六弟。他是个最傲气的人,平常是不理别人的,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本来就够吸引人了。再加上金辰鹰那些忌妒他的哥哥的刻意渲染,当然是非常不堪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进了重病的金怀柔耳朵里。金怀柔正想下定决心把皇位传给辰鹰,听到出了这种事,气得吐出了几口血。
金辰鹰无jīng打采的从父皇的宫中退出,父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几句话“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如果在呆再你府上,我叫人杀了他。要是个健康人,我也睁一只眼算了,弄个瘫子来,打起恶仗,逃个命都成了问题。叫敌人逮去,还不成了天底下最难看的事。如果你再敢对这样的东西动心,我立即叫人处决他。”
六弟是不能留了,金辰鹰忍痛将他送了回去,压下所有对他的思念之qíng,不再去看他。他和风寒的生日就要到了,六弟一直到三年前才知道自己的生日,从来没有享受过生日的快乐,自己是不是应当好好给六弟祝贺一番呢?
心里正在犹豫不决呢,风寒亲自来请了。风寒笑咪咪道:“二哥,三天后就是咱们兄弟的好日子,大哥新婚不去打扰,三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请了你和四哥,你一定要赏光,这可是咱们兄弟的第一个生日。”
九 悱恻qíng
金辰鹰jīng心挑选了礼物, 寒弟酷爱书画,所以准备的是一幅山水大家刘梦客的遗作,绝对是真迹,凝弟爱藏书和乐音,所以准备了一套皇宫珍本十六经,据说已经有千年之久了,外加一张传世名琴滴珠琴。
一路起来想得都是六弟,浑身骨头错乱的一个人,竟然能书能弹,一手行糙书叫金辰鹰佩服,那弦琴也让人常常听得忘乎所以,我的六弟好才qíng啊。如果没有苦栎四王子的身份和父皇压着,我便什么都不顾了。可是父皇说到做到,我死了无所谓,六弟小小年纪,没有过过好日子,就陪着去死,于心何忍。断qíng吧,这种不明不白的感qíng,本来就不应当让它延绵成了孽债,趁着六弟还什么都不懂,就断了吧!
本想就挑帘进去,却害怕见到六弟的胜水明眸,还是等四弟来了再一同进。里面寒弟在和六弟纸上写些什么?心里好奇,可一想起今日与六弟一别就只怕有一年不会来看他,再大的好奇也消弥于无形了。
风寒见他不进来,也不招呼,自己有很多话要和弟弟说,没功夫搭理这金闲人。
从早上到傍晚兄弟俩已经快谈了一天了,前半天都在说明皎和龙泽的内务,弟弟虽然口能言,足不能行,但是弟弟的聪慧还在自己之上,他能一眼看穿许多难题,在出谋划策上弟弟比外表远远要成熟千倍。
到了下午凝就一直在纸上写,“都三年了,为什么娘亲还是不见我,是不是娘亲知道我是个瘫子,他不要我。哥哥,你告诉我实话,我不难过。”
实话,你知道么?弟弟,实话远远比‘不要你’更令你难过。你知道哥三年来陪在一个怎样的人身边么?哥哥是个杀手出身的,对感觉比任何人都敏感,我在生我们的人身上感受不到爱,只有恨,只有对咱们的厌恶,只有疯狂,他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但是隔着层层帐子,他那张脸,那双眼睛看着我,我就有一种被深深地打进地狱的感觉,他没有说让我报仇,可是那仇恨却比玉龙山还要沉重的压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整整三年,才在纸上给我一行字,让我向东南方向的地下开挖,挖出一条地道和原来龙泽地下层相通,把地下城的兄弟们接出来。除此之处,什么都没有jiāo待。
那是个没有爱的地方,你到那里,只能给大家都带来麻烦,还有憎恶。绿柳山庄不好么?哥哥们待你不好么?为什么非得要到生我们的人身边去,你到他身边只会感受到伤害,我还有用,你有什么值得他爱护你,也许他会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你身上,毕竟咱们有一半流着的血不是他的。弟弟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与其让你痛苦,不如让你生活在谎言里。
风寒对着那双纯洁的眼睛,每说一次谎,就觉得负罪一次,可是他还得把谎言说得理直气壮。
“娘亲在养伤不是么?娘伤得比你还重,所以没有五年十年的好不了,医生只能对付娘一个,要是再加上你,可怎么办好呢?”
“娘,有没有问过我,他有没有说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