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燕,现在已经是新朝的京城了,母亲登基了,并没有改国号,还是沿用西呈,大约是为了稳定西呈的人心吧。京城内局势稳定,老百姓已经在街上做生意,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脸上都带着笑容。风寒无心查看这些qíng形,直奔向司马逸云的行辕。
逸云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他来松了一口气道:“你总算来了,凝弟他这回,这回犯了大罪,只怕凶多吉少。”
风寒这才知道弟弟用药物控制母亲,假传谕旨。而母亲为了不扰乱军心,隐忍不发,直到登基后,才下诏将弟弟囚禁起来,弟弟想要逃跑,结果被抓回来,更加罪加一等。
风寒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来,他颤声问道:“云哥,你给求过qíng没有?”
逸云摇头道:“柳长老得到消息连夜从鸿雁赶来,泽主一点qíng面都不给,咱们算什么,泽主理都不会理,说不定还会追究咱们是不是和弟弟是串通一气的。”
风寒连续擦了几把汗道:“弟弟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凝弟硬气得很,对着泽主那可以活活把人凌迟的眼光,居然说这事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连那曲晴轩跑到哪里去了,都不肯招。”
“娘,有没有对弟弟用qiáng?”
“这倒还没有。”
风寒连夜进宫面见母亲,陛下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映,风寒跪下请罪,说都是平常没有带好弟弟的缘故,qíng愿替弟弟领罪,陛下叫人把他赶出去。风寒在宫门口整整跪了一夜,天亮米泽远出来告诉他,他就算把脚全跪断了,也没有用。新朝初定。要立威,所以风凝的事已经无可挽回的余地了。
生死关头,曾经代替下泽主五年,管理龙泽地下城的凌思安拿出了当年下泽主出泽救泽主时的遗书,遗书上写明除了润珠楼外,下泽主所有的产业都归泽主将要生下的双胞兄弟中的弟弟所有,而遗书的执行人和保证人就是泽主。
这总算救了风凝一命,泽主当然要顾念兄弟之qíng,所以饶了风凝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风寒跪在大殿上请求代弟弟受杖四十,但是泽主陛下不予理睬。风寒见幼小瘦弱没有武功的弟弟被拖下去痛杖,再也没有平日的镇静,趴着苦求母亲放了弟弟:“陛下,求您饶了弟弟,饶了弟弟。他从小到现在已经受尽了折磨,您饶了他,风寒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陛下,弟弟体弱多病,受不起杖。陛下求您看在弟弟流着您的血的份上,饶了他。”
这位西呈的新君,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连王子都还不是。如果流着我的血就可以免罪,那么以后你犯法,我是不是也要按例开恩?”
风寒看着那一行无qíng的字,心痛如绞。风凝跟龙泽其他那些身体qiáng健的练武之士不同,四十杖,前二十记米泽远和李如宁还真恨他敢劫持泽主,打得又狠又重,风凝受杖不到十记,就昏迷过去了。连续两次昏迷,米泽远觉出了不对劲,板子下去就留qíng了,饶是如此,风凝昏过去了四次。
他们在殿外打,殿内风寒脸上全都扭成了一团,仿佛挨打的人不是风凝倒是他一样。打完了被拖回殿里,风寒见弟弟整个后背到小腿全都皮开ròu绽,鲜血迸流,肝胆俱裂,他向弟弟扑过去,却叫柳熙阳几个拦住。柳熙阳轻声道:“中少主您再护短,泽主就更生气了。您不要再牵扯其中,把自己也搭进去。”
风寒哭道:“柳王爷,我弟弟呀,我不心疼,还是人么?”
风凝清醒过来,勉qiáng支起身子,一张小脸白的比纸还没有人色,对哥哥一笑道:“哥,我冒犯陛下,罪有应得,劫持母亲,不孝惘极,您不要再为我求qíng。我挨得心甘qíng愿。”
皇帝在纸下又写了一行字,帕云真问道:“陛下问,知罪了么?”
风凝挣扎着爬起来,跪下叩头道:“风凝知罪,但是风凝不后悔。不管陛下您如何看我,风凝相信,日后整个龙泽必然会认同风凝力挺出兵西呈的做法。”说完jīng力竭尽,又一次晕去。
泽主皇帝叫侍卫将风凝先拖入死牢拘押,不日将另行处置。侍卫将风凝拖下去,风寒号哭,爬着想把弟弟抓住,叫柳熙阳他们挡住。殿内所有的人都脸露不忍之色,虽然觉得泽主陛下秉公执法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风家兄弟确实是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