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一连进了那玉匣十次,那金辰鹰倒像是知道这个人是伤害不得的,所以动作还是极尽温柔的。十次以后,小主子便有了身孕,为了让小主子好好养着,米盖尔戴上晴轩抽制成的面具顶替小主子。
八个月后,小主子的身体没有常人健康,晴轩已经照料得他极好了,还是怕出差错,于是便动手术将孩子取出来。孩子完全正常,晴轩就采集了脐血输入玉匣中,然后在孩子的小屁屁和后背上轻轻地取下了长条的皮肤,将这些新生婴儿的皮肤利用脐血的粘合力,紧紧贴在金辰鹰的身上要害部位。仅仅五天,那皮肤生长迅速,便如火后的chūn天野糙一样蔓延开来,一个月后,金辰鹰身上的皮肤基本上都长全了,并且由于玉匣那名贵的药水的缘故,所以鹰爷爷二年前被火炙坏的眼睛也治好了。二个月后,晴轩解开了金辰鹰身上所有xué道的禁制,金辰鹰终于能够睁开双目视物了。
他一睁眼便看见了抱着孩子的风凝,死里逃生不说,还有爱人,有孩子,这一跤跌在青云里jiāo了好运了。金辰鹰自然喜欢得泪水直流,说不出说,便使劲地向风凝眨眼睛。最后眨得眼睛完全麻木了,还不肯闭上,张得大大的,唯恐一闭眼,爱人和孩子就不见了。
可是风凝却要走了,已经到风涵的最后期限了。他已经决定换命,本来最放心不下的是孩子,正考虑如何让米盖尔把孩子给母亲送去,而不使母亲太伤心。想不到晴轩果然医术通神,金辰鹰真的活了,既然孩子的父亲在,他便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晴轩还想打消风凝换命的念头便道:“小主,如今已经木已成舟,您还是跟鹰爷一起回龙泽,主子虽然没有一个中少主,可有您和鹰爷,他一定也很满足了。”
风凝摇头道:“我意已决,不可更改。兄长待我恩深qíng重,他活到那么大,还没有人肯为他死心蹋地的做过一件事。我只为这个护了我二十一年的可怜哥哥做那么点事,还拖三拉四的,我岂不是太没有兄弟骨ròu的qíng分了。至于鹰哥,我会想法子,让他断了对我的念头。他以后会有无数繁花,过不了几年就会把我忘记。你要记得常常去看我的孩子,如果他敢对孩子不好,你就把孩子给娘亲送去。”
风凝在纸上写了几句诗,就走进金辰鹰的病室,将那张纸一点点的撕了。他确实说了想玩死金辰鹰,看不起金辰鹰之类的话。但那是为了断绝金辰鹰从此以后对他的追逐,只为这一别将是永绝,风凝将把自己的百年阳寿换给哥哥,再不可能来陪伴金辰鹰,他不想让金辰鹰伤好了以后还去纠缠那不可再回的往事,为他而伤心。
他大笑着扬长而去,再不回头。晴轩紧随其后,唯恐小主儿有失。小主儿管自己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离开绿柳山庄二里多路后,晴轩听到马车里传出的压抑的呜咽之声,如同孤鸿吞声,独燕饮泣,叫车外闻声的晴轩伤心断肠。此时夕阳西下,一群群chūn天的野鸟结双成对的偏在野外热闹的叽叽喳喳,使形单影只的风凝更为可怜。这无可奈何花落去,再也无似曾相识的凤凰归来,只怕就是小主儿此时的内心。
众人听完先是好大一会儿的安静,过了许久爆发出了三百多声赞叹和唏嘘,这声音狂风掠树一般引此起彼伏。想不到小少主看上去嘻皮笑脸,是个小滑皮,其实却用qíng如斯,他的所作所为足可以和龙泽那些声名显赫的泽主媲美。起初暗自以为小少主不过是凭借天生的资本和母亲的庇护方才在龙泽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听完晴轩的陈述,对敢爱敢恨的小少主真是钦佩敬爱。大家是议论纷纷,这金辰鹰的确是没有良心,人家对你qíng比天高,做出难以估计的牺牲,你为了一点传闻就对他如此辣手摧花,啊,负心汉一个,泽主应当用玉杖把他和风涵都打出去,好好叫凉风chuīchuī。
玉龙吟听完后很是被小儿子的一番qíng谊和孝心所感动,面具后已经是血泪满面了,心里已经将风涵和金辰鹰这两个没有良心的láng狈为jian算计好弟弟的坏东西,打得屁股开花了。风净尘和风攸更是拿衣服蒙住脸放声大哭,他们两个作的恶孽,要小儿子空前的付出来弥补,他们欠风凝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最后悔震惊的是金辰鹰,他越听越感佩,越听越是激动,到了后面,也顾不得脸面了,边听边哭,等晴轩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痛哭流涕了。这么个昂扬的汉子如同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一样哇哇地哭,倒叫人又是气他,又是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