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涔被这个活宝给气乐了,他到底是心底最软的,瞠着眼睛和下泽五殿主一块儿拜见大主子。
玉龙吟身边的人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他如今天这样高兴得失态的,喂着两个宝贝吃得不亦乐乎。青山玉家的玉泽川夫妇也闻讯赶来了。他们一直为当年错冤了龙吟,助纣为nüè,以至于亲手she死了凤鸣而心碎yù裂。龙泽想按规矩给他们一个长老的席位,玉泽川一直不敢领。他和夫人在自己的小院中,每天都吃斋念佛,以血书金刚经,写成了一本,便在爱子的小灵位前烧化了,愿爱子能投个好胎,落个疼爱他的父母。至于玉家绝后,这个撕肝毁胆的苦楚想起来,这夫妇俩便常常向祖宗陵墓磕头请死。
现在他们两个在养生殿外,看着两颗璀璨的宝珠,同样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对儿子。没有泽主的话,不敢进来,却在门边老泪纵横,六十多岁的年纪又跪又哭又笑,如同疯魔了一样。玉龙吟想起他们出卖自己的痛心,she死哥哥的惨恻,折磨奴役自己的无qíng,不能放下心结接纳他们。便眼见他们只在这五年中就须发皆白,比爷爷还要老得多,心下也未免不忍,便向风涵示意。
风涵将他们扶进来,抱过孩子让他们亲亲。风涵亲自扶着他们入坐,给二老布菜、倒酒。玉泽川夫妇拉住这外甥的手,哽咽不住。玉老夫人更如老猫一样,磨梭着风涵的袖子。风涵抬头看了看娘亲的脸色,看到母亲脸上的怜惜之色,便大胆的自作主张道:“二老莫要伤怀,保养身子要紧。您二位若是想曾孙,只管来瞧就是了,您二位也是太上了不是?”
玉泽川夫妇没有听见儿子斥责孙子的声音,心中感动又惊喜万分。玉夫人想起二十四年前亲手将儿子押送至鸿雁起,整整二十四年,没有再听见儿子叫过他们一声爹娘,心里就极盼着珠儿能开口再叫他们一声。可是一转念便想起了从小到大,对孩儿的绝qíng,不禁羞愧得号陶大哭起来。玉龙吟向风涵点了点头,风涵会意,便低声道:“两位上尊,不必过于着急,娘亲也是做了爷爷的人,慢慢的心思自会缓下来。”
涵凝轩静悄悄的,天已经全黑了,帕尔婷皱着眉头往养生殿而去。养生殿内晚宴正举行得热火朝天,大家一点都不觉得冷,玉蓝烟、风萧然一人一个抱着玄孙子喂着边吃边逗乐子。两个小人儿着实可爱,宝儿乖巧颖悟犹胜风涵;珠儿jīng灵古怪不输风凝。两张小嘴声音又好听,言语又机灵,任谁都被他们逗得开心不已。玉蓝烟自龙吟蒙冤,凤鸣惨死后已经有二十四年没有这般畅快了。玉家香烟不绝,他还能对得起龙泽玉家的列祖列宗。算来辰鹰和凝儿居功极伟,是第一功臣。
玉蓝烟慈祥地对金辰鹰道:“羽儿,你为我玉家立了绝大功劳,你的功夫与涵儿是双锋并峙,太祖教不了你什么,你若要其他物事,只管说。”
金辰鹰闻言天上掉金块,急道:“太祖,羽儿前次得罪了凝儿,只怕他不再理羽儿,求太祖为我求饶这个。”
风萧然摇头笑道:“羽儿,可不是咱们不帮你,欢爱之qíng要心意相通方才是人间至乐。我和你太祖便命凝儿屈就于你,依凝儿那个xing子,只怕从此就不乐见你了。那还不是一辈子的怨偶?”
金辰鹰这个纵横江湖,便在剥皮、pào烙酷刑下也不皱头的狂傲男儿,愣在一个qíng字上,皱眉咬牙,捶胸顿足却无计可施。司马逸云见他为难得可怜,便提醒道:“别人没有办法,难道主上也没有办法么?”
金辰鹰也顾不得脸面了,拉着师傅的衣袖,居然撒起娇来:“师尊,您就再疼羽儿一次,看在小宝小珠的份上,您给弟子作个自,好不好”
玉龙吟对他是又爱又气,指着他的脑袋道:“你啊,我不帮自己的儿子,也不帮徒弟。不过求人莫若求己,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凝儿若真的恨你,又巴巴的来救你作甚。你这么个人,这事上如此榆木脑袋。
众人都在起劲的说笑,帕尔婷在殿口使眼色使得都酸了,只有cha不上话的风净尘看见。风净尘见她脸上有着急之色,知道凝儿出了什么事。他和上泽的长老们一桌,趁着长老们都向太上敬酒,悄悄地拉了拉风涵,风涵回首也看见了,走到了门边,帕尔婷把事qíng回了,风涵不赶瞒着,便悄悄运起麒灵音,在母亲耳边把话回了。
玉龙吟起来对太上道:“爷爷,两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母亲,珠儿想抱他们去见一见。只有他们母亲认可,这认祖一事,才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