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吟气得几个晚上无法入睡,从祖宗以来,龙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屈节的泽民,如今为了这小孽障却要丢如此大的人。可是这小孽障不是一个人,他若有个长短,风涵必定也活不下去,救了他一个,便是救两个。也罢,这小孽障小时因为我的缘故受尽了折磨,就我这当娘在天下人面前丢一回人,做个补偿罢。想自己在种种酷刑之下宁死不屈,而今却为了儿子,这骨头硬不起来,真是英雄气短,儿女qíng长啊!
南拓为了这场陪宴足足准备了三天,为了确保安全,避免仙俨教众闹事,帝君授命禁军统领总领腾蛟将军统率帝京的军队,维护京城的安全。脸上全是可怕伤痕的腾蛟将军领命恭恭敬敬而去。
三天后,这场审判加大宴就开始了。南拓帝君便在大殿上宣布了判决结果:“龙泽少主风凝杀人难恕,但qíng理可容。再加上苦主夫妻求qíng,故而轻判,脊杖一百,同时流三千里。因其有重症在身,故而延期执行。”
玉龙吟也在天下群雄面前当众起誓,回到龙泽后将开大殿,废去风凝少主身分。流放回来后,将终身监禁。众人都听得心惊ròu跳,红叶大师有心代表鸿雁的武林门派求qíng,但是见泽主蒙着纱的脸上she出了铁一样的光芒来,就知道说也无用。想不到这风凝小兄弟居然折在了一个qíng字上头了。
唯有风凝依旧痴痴呆呆地跪着,像个傻子一样。红叶、恒心等几位与龙泽日渐jiāo好的大师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替泽主伤心。好好的一个孩儿,一辈子就这样七颠八倒,真是天意弄人,红颜天妒啊!
判毕,便由龙泽泽主向仙俨教当众道歉,又送上了白银五千万两作为歉资。风净凡当即派仙俨教徒去折兑出千万两银票,安抚仙俨教徒。南拓帝君非常要皇家颜面,这酒办得极丰盛隆重。大殿上近五百多人喝酒,风凝却仍然跪着。君耿星见他形容惨淡,极是怜爱,便对玉龙吟道:“泽主,小少主拘押了半个多月,他万金之躯也已经受尽了委屈,您就让他站起来,休息去吧!”
玉龙吟能不心疼儿子么,可是这回龙泽千年来的名声都叫这个小孽障给污了,如何能轻轻松松放过他。玉龙吟苦笑道:“帝君,他有脸做出这等事来,便理当有胆承受这等事。让他跪上一跪,好好清醒清醒。”
众人见泽主如是说,都不敢再为风凝求qíng。风攸柳涔诸人见风凝浑身颤抖,两眼无光的跪着。如今是chūn寒料峭,寒意浸骨,他衣着单薄,一张小脸儿白的比墙还苍惨,脸上还留着淡淡的鞭痕,怎么不叫龙泽诸君又是恨极又是爱极。
仙俨教虽然死了两位教主,但是在天下群雄面前得了如此大的一个彩头,竟然兴高采烈。倒是与各大门派和朝廷要员们推杯换盏,吃喝得不亦乐乎。龙泽诸君见他们如此得意,恨得牙都咬痛了,除了喝了一杯南拓帝君过来敬的酒,大家都是一筷未动。酒过三巡,仙俨教便搬出了他们酿了千年的血泽酒。喝这种酒是奇耻大rǔ,龙泽诸君为了风凝忍怒将酒连饮了三杯。大家都羞怒得脸色通红,如同要滴出血来。可那风凝却还同没有看见一样,管自己在傻笑。口水却从嘴边流下来了。风净尘眼见爱儿变成这等没有心肝的样子,真是心碎了,几千根钢针往心里扎,连血都要喷出来了。
再喝了一轮酒,风净尘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提不起劲来了。他大吃一惊,再看时,只见龙泽来的十五个人中,已经有十三位已经软瘫在坐位上了,这种样子的不仅有龙泽的人,还有鸿雁的十二大门派和南拓的很多大臣以及其他来自北渊、寒珉、秋呈的几个门派的掌门。风净尘想要支撑住,却慢慢地软下去了。唯有玉龙吟内功已臻化境,所以这迷药虽烈,他也已经被迷了,却坐而不倒。
君耿星见仙俨教诸人和还有一些门派看着倒下的人不停的得意而笑,便知道自己这方着了道了。他勃然大怒道:“林秀颀长老,你们仙俨教在酒里边下了什么鬼名堂,你们为什么暗算联和龙泽诸君及其他门派。”
林秀颀忽然仰天得意的长笑,脸上是已经忍了已经很久后爆发出来的狂喜。他缓缓地从轮椅上站起来道:“凡儿,今日可如了你的意了?”
风净凡娇笑道:“谢谢颀哥,五十年来,今天方可扬眉吐气,将以往的窝囊气出个gān净。”众人见瘫在轮椅上已经快三十年的林秀颀不但站起,而且站得腰挺肩直一派武林大家的风范,都震惊得如同西边出太阳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