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要召见我了,已经麻木的脸有了反应,从心底冲上来的兴奋,使他拖着全僵了的腿,跌跌撞撞的跳进了快要结冰的沧江,将自己全浸入了冰寒的江水中,这就是他半个多月来洗澡的地方。仅存的一点自尊,让他把自己的身子全都浸下水面去,他不想让别人看见那处处显示出他卑污身份的标记。
大帐里很温暖,他跪在地上,垂着头,不知道有多久。当那熟悉的气味漂在他身边的时候,对爱的那么一点勇气,使他抬起头来,看一次耿星,就一次。一记巴掌,打得他眼前金星飞舞,嘴角流血。“什么东西,也敢抬头看帝君。”陪寝的云妃是武将之后,一巴掌已经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陛下,这个屡次行刺陛下的狐媚子,陛下还留着作甚?千刀万剐了不就结了?”
“是啊,陛下,您还答应带他去见龙泽主,这种东西岂不是污了龙泽主的眼睛?”
君耿星看着那越来越苍白消瘦的脸,心里是夹着愤怒的刺痛,腾烈脸上的冷漠更让他怒火中烧。你是个什么东西,朕不计较你的出身,明知道你不是腾家之后,明知道你是曾经是个xing奴,明知道你来历不明,朕还是如此信任你,将禁军全都jiāo于你掌管。腾钰全家造反朕,看在你的份上,饶了他们十恶不赦的大罪。腾家人惨死,朕再三向你解释,朕不会杀人。可是你宁可相信寒珉他们的鬼话却不肯相信朕,你一次次刺杀朕,甚至率领禁军造反。林泠和仙俨教待你如此qíng谊,你在濒死边缘,是林教主救活你,你却能狠狠的一刀刺向维护我的林泠。像你这种没有心肝,忘恩负义的畜生,朕为什么要好好待你?
腾烈低下头去,君耿星冷冷道:“把头抬起来,你不是要去龙泽么?就拿眼睛看着,看着朕的爱妃如何侍候得朕满意。”
chuáng上那三具紧粘在一起的ròu躯已经烧痛了腾烈所有的神经,他的眼睛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眼里全是盲点。帝君,你如此轻贱我么?您把我当什么,一个没有灵魂的ròu体么?不,不要疼,腾烈,你是个下贱的东西,你凭什么去妄想高贵的帝君,你现在唯一的想头就是儿子,只有泽主才能救他,所以不管怎样的羞rǔ,你都要忍下去,不要惹恼陛下,不要。腾烈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大腿里,血顺着裤腿流下来。
君耿星坐起来,示意两个妃子取墙上的鞭子过来。腾烈看着地面,控制着自己正在发抖的身体。君耿星笑道:“朕问你,到底谁是你的主人,你为什么为他拼命。”
腾烈在心底苦笑“陛下,您不会厌烦么,您已经用过刑部的八十四种大刑了,我那时没有说,难道现在会说么?我说了,您不但帮不了我,反而害了您,腾烈如果能说,早就说了。腾烈难道真的犯贱到了如此地步么?”
君耿星还在笑,但是笑声里去夹着怒愤道:“云妃拿鞭子给我狠狠的抽,抽得他开口为止。”
云妃早就恨透了这个男宠,这个妖jīng,仗着自己的三分颜色,就在皇宫里开起了染房。早就对陛下说了,这个妖jīng不是个好东西,可是陛下就是不听。差点被他造反的禁军给杀了,陛下还是要留着这个东西。叫刑部的大刑给折磨死了多好,偏死都要死了,陛下着了魔了,把个血块儿从刑部又给弄到皇宫来。还给治好了,又留在了身边。早想将他砍成了碎块,得个机会,还不好好照料他。
君耿星怒笑道:“自己站起来,你不是说,只要朕带你去见龙泽主,你什么事都做么?”
腾烈挣扎着站起来,云妃的第一鞭刚想往他脸上抽去,君耿星喝止道:“别抽他脸,朕还要留着玩玩。”
云妃和严妃都是尚武的,那一鞭鞭下来,都用足了劲的,腾烈的那件淡灰的内衫很快就全是血了,血顺着滴到地上。五十鞭过去了,腾烈的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好像打得不是他,而是一块石头。
君耿星在心底bào怒着“朕不是bào君,朕也想好好待你,可你为何一次次无礼朕的qíng谊和尊严。”他冷酷地道:“不开口是不是?你做别人的xing奴做得痛快对不对?你还想为腾家报仇。好,朕告诉你,腾钰全家是我砍成碎块的,朕就是要将他们砍碎了给你看,你来杀朕啊!有本事,你再来杀一次试试。”
腾烈抬头,已经发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的微笑“陛下,我知道义父全家不是你杀的,我知道,可是我还能有什么退路,如果我不来杀你,就有更厉害的会来,到那时,谁也挡不住,除了龙泽主以外。陛下在没有见到龙泽主前,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