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烈朝他淡淡的笑道:“谢了,小泽主,真的就是这点事,现在已经完了,如腾烈这般下贱的人,如何能再入泽主的眼。”说完用力把手挣出来,全不顾手腕已经全是血了。
他向外走去的时候,风凝和风涵兄弟同时站起来道:“你站住,不许走,回过头来,我们有话说!”
三 流水人去也
腾烈的后背都僵硬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他只想找个地方去死。如果救不出孩子,就让他们母子双双去死,死在孩子之前吧,就不必看孩子是怎么被处死的。这样也许还能保住这个世上自己最爱人的命,耿星我无法保住咱们的孩子,就保住你吧!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他没有理睬,仍然管自己向外蹒跚。
在大庭广众之下部下敢如此违反自己的君令,对于君耿星来说,除了叛乱那一次,这还是第一回,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低贱的xing奴。勃然大怒的他向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上前了两步,将腾烈硬生生扯了回来,硬把他的头扭转来。腾烈躲闪着玉龙吟的眼睛,他不敢再看,虽然已经求死心定了,可是想起这人的可怕,腾烈还是心底发寒。腾家不肯听命的三百多具碎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被吓疯了的义父、义母,那些抗命杀手的可怕死法,无不让他胆寒心惊。死没有什么,但是义父仅存的三个孩子的命,念君那可爱的笑容和柔软的声音都不允许自己反抗,如果因为今天自己的反抗而导致他们死得奇惨不堪,那么自己就算先死了,也会魂魄不安的。
君耿星早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他克制住自己道:“龙泽的两位少主命你站住,我凝弟叫你停下来,你敢走!”
“凝弟”,腾烈那满是伤的心被狠狠地浸入了盐水里。嫉妒的疯狂使他再也想不起孩子了。既然要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就拉他,虽然他没有任何错,可是他却是十二年来时时压着我的qíng敌,他的母亲还是控制了我所有重生幸福的恶魔。就为自己一次,杀了他,为自己和孩子们陪葬,让这个恶魔也品尝一次失去所爱的痛苦。腾烈的内心在霎那间烧起的烈火,激发了他所有的斗志。他捏紧了自己的手,他是杀手,曾经是天下效率最高的杀手,杀人十年,从未失手,死于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只要自己判断准确,完全可以将手指准确的cha进qíng敌的心窝。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反抗君耿星,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你的凝弟,他早就是北渊的皇后了,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么?”
这几句无qíng的话就是利刃划过了君耿星的本来已经全是伤痕的心,如果说失去凝弟内心划了一道沟壑,那么腾烈的背叛就在心里cha进了千万把利刃。面对着这张不肯屈服的脸,君耿星愤怒的扬起了巴掌,对腾烈的憎恶胜过了对他的怜惜,他狠狠地向那张惨白的脸抽下去,血红的掌印随着一声极清脆的响声在皮上露出来。
君耿星第三记还想抽下去,风涵已经抢口而出道:“君兄住手,看在小弟的份上,不要再打了,小弟有话对这位腾兄说。”
腾烈傲然的冷笑道:“怎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么?用不到,您二位是高贵的龙泽少主,一个是龙燕的帝君,一个是北渊的皇后。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十三岁就被人家当xing奴的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而已。跟我讲话,不污了您的耳朵么?”
对着腾烈愤恨的眼光,风涵没有任何脾气,反而温极其柔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么?”
腾烈讥讽得大笑道:“我是个畜生一样的人,怎么配认得高高在上的您。别取笑我了,您的那种玩笑,我没有兴趣开。“便将眼睛紧盯着正出神的看着他的风凝。好,真长得好,我见尤怜,那样清纯,那样招人疼爱,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将人的眼睛紧紧吸住的本领。我腾烈向来自负容貌,但是跟你一比,果然如污泥一般。也只有你这般纯洁的人才配得上耿星,可是今天我却要你这样一个人人心爱的宠儿给我和孩子陪葬。
玉龙吟已经看出此人眼中浓烈的杀气,下意识地将爱子的腰圈住了。这个爱怜的动作更激起了腾烈的恨意,对于一个从小没有任何父母之爱的人来说,这种动作本身就是一种qiáng烈的刺激,更何况此时他又想起了被敌人看押的儿子。他的手已经抽紧得骨节发疼了,只有一击,不成功,自己只不过是死而已,死去原知万事空,什么都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