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qíng真是太意外,冰奴居然没有死,他们夫妻当真是喜从天降。别说他们欢喜,墨山玉家的太爷玉泽原,大国公玉然真都是欢喜得直哭。金辰鹰不肯再理他们,原本以为墨山绝后了,半天空里却又掉下个冰奴来,管他是不是怪物,是yīn阳人更好,招个人回来,不跟柳家一样,柳涔生了一对双生儿子,宗祠不就又火旺了么?所以兄弟两个就奉爹的命令来求泽主,要将冰奴接回去。
没有想到来了就听到了这样的坏消息,五大神医都说冰奴已经是肝肠寸断,还吊着一口气,是因为他心里还有那么点事放不下,再加上晴轩的绝世医术和两颗绿心莲珠的奇效了。这玉国公兄弟就直赖在地上,抱头痛哭。金辰鹰扶抱着凝儿来见母亲,就见到这场景,想起这家人的可恶,金辰鹰厌恶的绕过他们,直往里边去了。这下这兄弟俩就哭得更是伤心惨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风涵已经在内殿不吃不喝守了二天了,谁的劝都听不进去。他呆坐在冰奴的chuáng头,摸着冰奴哥哥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脸,看着他身上难以计数的伤,悲从中来,不可抑制。他向来是个最有克制力的人,可是现在悲痛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房,如果可以,他就只想这样守在冰奴哥哥身边。
凌霜辰轻轻地进来,柔声道:“涵,吃点东西吧!”
风涵的声音不再清洌,他嘶哑道:“你自去吧,别理我。”
凌霜辰,在他身边慢慢蹲下,抬头看着风涵,一双明镜一样的眼睛不带任何杂质,他如云一样的轻柔道:“涵,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好么?”
风涵沉默了一会儿道:“问吧!”
“涵,他是不是你第一个爱慕的人?”
风涵的身体抽紧了,他握了握拳头,然后放了下来。凌霜辰微笑道:“所以你没有同金帝君一样对天下臣民发誓说只娶凝儿一个,可是这些年你身边去始终只有我一个,而没有再纳妃,因为你想把另一个位置留给他是不是?”
风涵的声音如同在砂轮上滚一样道:“是,辰儿,我不骗你,冰奴哥哥的确是我第一个爱慕的对象。不是因为他为了我们,在野shòu的蹂躏下痛苦的生活,也不是因为他对我们有爱护之恩,而是他的善良激起了我对别人的信心,他的无助和脆弱激起了我的保护yù望。在我没有碰到你之前,我的确是想有一天能够给他遮风挡雨,共渡苦难。”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当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他们报上来,就说这天竺院头号的死奴杀手已经坠入了洪水中。你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却没有再去求证他的死活。”
“因为我爱上了你,不是保护,不是怜惜,而是对你的依赖,在你的怀里,我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关怀,所以我已经坠入了你的qíng网中不能自拔。我不能给冰奴哥哥一份完全的爱了,如果他还活着,对他,对你都不公平。如果这样,我觉得我在犯罪,所以,所以,我没有勇气去求证。”
凌霜辰偎依在风涵的膝盖上,柔声道:“有你这句话,足够了,如果他能醒过来,就给他你能给的一切,我不生气,因为他值得你给。如果你不能给他遮风挡雨,他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快乐可言。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因为你为了我,已经辜负了他那么多年。”
风涵突然跪下来,把头埋进了凌霜辰的怀里抽泣,他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了,只想在辰儿的怀里找一个静静的渲泄空间,把这二十八年来时时闷在心中的苦痛哭出那么一点来。
风涵总算听劝回去睡了,玉龙吟刚想睡下,汝梅进来,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玉龙吟缓缓站起来,从书房边的小门转了出去,直往医殿的内殿。
曲晴轩早在内殿等了,晴轩见主上进来,刚想跪下磕头,玉龙吟低声道:“免了,你要本尊亲来到底有何重要的事?”
“奴才本来是要亲自过来向泽主禀告的,可是奴才没法子不惊动别人将腾烈公子带过来。主上此时奴才觉得很费人思量,还是直接向主上禀告为好。”
“到底有什么事,你要如此谨慎?”
“主上您请看。”说完,曲晴轩轻轻的将玉冰奴那又瘦又僵的身子缓缓翻过来,将外衣拉起来,玉龙吟转过头去,忍住了想呕吐的yù望,这个身子也同自己一样,倒处都是纽结起来的伤痕,各种伤都有,南拓帝君怎么能对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