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哨士兵已经冲进来道:“相爷,不好啦,南边的军营起火,他们可能守不住了,敌人可能要借火从南边突围。”
君为民也不是盖的,转眼便想到了这是bào军借火烧出一块场地逃生的法子,立即传令道:“叫弟兄们立即拔营,咱们即刻追上,他们一定刚在撒,咱们一追上去,刚好趁他们撒时的混乱,将bào军掩杀个gān净。”
他的令刚传下去,士兵们睡得糊里糊涂的穿好了战甲,队还没有整齐呢。只见北面的山外开始有火直向里漫延进来,在南风的chuī动下,直奔北军和西军而来。君为民当然知道这火的可怕,如果自己的军队往南去,能赶得过这火烧之速度么!只怕军队全都要葬身于火海。不行了,眼下之际,只能向还没有起火的东山口撒退,越快越好。这bào军看起来想同归于尽,南边放火,他们还没有撒走,这北边的火借风势不就困住他们了么?犯不着跟一群自找死的疯子拧上劲儿。君为民厉声传令道:“叫三军,从东山口撒,所有的重物都不要了,赶紧撒要紧。”
南方的森林火势极大,不到一个时辰,已经烧出了三十来里的大宽带来,聚集在山谷中央的平秋湖边的奴隶义军们已经用牛皮,麻条浸透了水,包好了畜生和自己的手脚。这火虽然已经着过了,可是火场仍然热得怕人,要穿过三十多里的长路来,也是不容易走了。
过了一会儿,南方的火开始渐渐小下去,只见北方的火大的吓人,大胡子那乌鸦嗓子吼道:“大家伙撒。”义军们便向南边山口迅速的撒去。义军的速度如此之快,那南边朝廷的军队刚刚从火场口逃出一半来,大家惊魂未定,义军就冲杀出来了。这义军被朝廷的军队这二个多月来打得如丧家之犬,此刻便如猛虎扑食一般杀过来。驻守南山谷口的朝廷十万大军几乎是丧亡殆尽。义军顺利突围,进入了相对安全的南方沿海丘陵。
玉龙吟看着láng狈跳回来的君为民,他一点都没有客气。玉龙吟如今已经是大国师了,连那位浓包皇帝都得看他的脸色。他早就提醒了君为民要小心火攻,提了多次,这个笨伯不长进,活该他挨打。拖下去梃杖一百,打了个皮开ròu绽,鲜血崩流。可怜君为民长那么大,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就算他是华云的记名徒弟,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可是在珠儿面前不敢用功抗拒,居然叫打得昏过去了。
君为民躺着,后背痛得如同烈火烧心一般。君为民的正妻早已经亡故,小妾正在给他上药。药水渗进皮ròu中,君为民想撑大丈夫的架子,硬熬着,咬着枕着不出声。迷迷糊糊中,觉得后背轻松了许多,越来越清凉的感觉让自己全身都放松甚至舒泰起来。他松了口,微笑对小妾道:“云树,看来,你的伤药配得极好,上药的手势更好,老爷要好好赏你。说罢,要什么?”
小妾没有答话,君为民闻着味儿,觉得空气里有一股似兰非兰,似桂非桂的清香。这于云树身上那种浅薄的脂粉味完全不同,闻着既叫人神气一清,却又让人想入非非。他一会头,既吃惊不小,又感动之极。坐在他chuáng边的不是珠儿还有谁。君为民心里想着这一天已经足足想了四十来年了,从珠儿五岁时第一次作客南拓起,他就对那照得全皇宫都发亮的龙珠倾倒了。可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泪痴痴的流下来。
玉龙吟见他这种痴傻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用云丝抹去他的眼泪道:“君大哥,你何必如此,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谁都想不准。现在就哭起来,外人看见了,还不知我怎样欺负你了。”
玉龙吟的这几句话真是天空中弹起了仙乐,枷棱鸟在云端唱歌儿,把君为民的心魂全都唱到西海里去了。“来日方长”是什么意思?“在外人看起来。”这么说,我和珠儿就不是外人了。珠儿当我自己人看。“现在就哭起来”,那不就是谁说以后还有很多日子他要欺负我么?他要怎样欺负我?听说昨天珠儿的寒毒发作,那轩辕流光自荐枕席,跟珠儿一夜的欢爱,据密探传报,这轩辕流光到现在还起不来chuáng,他的家奴说,相爷就是躺着傻傻的笑。要真是这种欺负,我,我qíng愿被欺负成千上万回。
心里想得不成体统,嘴里不自觉得就带出来了:“珠儿,你昨夜寒毒发作,这毒可平息下去了么?”
玉龙吟拿手夸张的在房中挥了挥道:“哪儿来的醋味,好大好大,酸得我牙全倒了。”☆油炸☆冰激凌☆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