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胡子的军师还有那么点见识,阻拦大家道:“那不叫妖怪,那是从大陆地传过来的轻功,听说那国师也很厉害呢?说不定这风先生和狗国师有的一拼。”
风净尘已经在国师府的大庭外埋伏了很久了,只听见里边有谈笑声,是什么声音,如此耳熟,好象是珠儿在清脆的发笑。多少年没有听过珠儿这样笑了,快有三十年了。可是这笑声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忘记,如此婉转动听,与轻风流水一起流泄,在那些年里曾经时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自己又做梦了?
不一会儿,只见大庭中有三个人缓缓下来,其中一个转过头来,风净尘一看,非常吃惊。风净尘的记xing极佳,这人不就是轩辕流光么?另一个跟他说话的正是君为民,但是等看清楚中间的人里,风净尘的脑子嗡的一下,只觉得千万个声音一起响,直震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天啊,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这,这是珠儿,真的是珠儿,一个活泼可爱,生气勃勃的珠儿,一院摇动的大众化chūn花都比不得珠儿的生意和绝容。
七 心如千比网
风净尘的身子在秋风中急促的抖动,他勉qiáng运起麒静功使自己的心神安静下来,看到珠儿和他二人携手下来,那种酸竟然不是用倒牙来形容,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里头都酸刺得难受,那院中的树枝都刺得自己生疼。偏生那轩辕流光好象知道风净尘在一般,一席话直刺得风净尘遍体皆痛,恨不能就跳出去撕碎这轩辕流光这个贼人。
“珠儿, 你今晚上真的不用我给你再吸毒了么?”听那轩辕流光说出如此无耻的话,风净尘的牙根已经碎裂了。你凭什么给珠儿吸毒,你是他什么人?说得这般不知廉耻。
“轩辕大哥,你对着镜子,瞧瞧你自己的脸,已经huáng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月来真是辛苦你了,你日日消瘦,难道珠儿是铁石心肠么?不知道温存人?你回去好好歇着,就算是替珠儿养着。”
这一句话,堂上院中两个听者是不同肝肠了。一个是五脏六腑皆同熨过了一般舒服,喜笑颜开的离去,另一个是连头都气得发蒙了,只觉天完全黑得看不清楚了。好不容易听见轩辕流光远去,那君为民又来凑趣道:“珠儿,今晚就由我来好么?我来自云天魔的内功,比轩辕兄的更能治好你的寒暖毒流。”
风净尘刚想跳出去撕烂君为民的嘴,只听珠儿微笑道:“你洗澡去,我也要去洗洗。”君为民一听这话如奉圣旨,猴急着就去了。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珠儿冷冷一笑,突然道:“滚出来,偷jī摸狗的躲藏了那么久,都看够了么。”
风净尘知道自己运起麒静功的时候珠儿只怕已经发现了,瞒不下去了,便缓缓的从树众后挪了出来。
珠儿,果真是珠儿,在大厅的灯火下,一袭银蓝的衣衫在秋风中轻轻的拂动,真是弱不胜衣,长及腰间的如丝柔发透着金星般的烁光,闪得风净尘无法挪开眼睛,一双明眸如秋水般穿透了自己的心,微微沉下长而软的俏的睫毛的刹那,风净尘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方寸了。只会傻傻的跟着珠儿向内室走去。
玉龙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微笑着拂着柳帘进了内室,所有的内侍都退了出去。风净尘呆立在他身后,许久风净尘说的第一句话是:“上护法,想不到大国师是你,如果我早知道,自然不会帮着大胡子突围,不会跟你作对。”
“不会跟我作对?这些年你作的还少么?要我一一提醒你么?”
风净尘两脚一软直跪下去,他在见到珠儿的一刹那已经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决不会再放手,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都甘之如饴。他抬头道:“上护法,以前的种种皆是我的过错,在犯了这样的罪过后就是凌迟千次也是理所应当。蒙上护法开恩,容罪人活到今天。罪人没有任何法子补偿,罪人只有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向上护法赎罪。
玉龙吟盯着他,风净尘仰视着珠儿那如冰川一般美丽却又不可侵犯的玉颜,第一次以极大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的错误,是的,是当自己做出补偿的时候了,这里不是龙泽和龙燕,珠儿不管怎样惩罚自己,都不必看风涵兄弟他们的意思,这样最好,给珠儿一个痛痛快快的发泄空间,任何刀斧加身,对自己来说都是罪有应得。珠儿越是罚得很,自己赎罪的心便越是宽一分。
玉龙吟冷笑道:“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可用不起,那天你又说动什么,一下子把帐又翻回去,到时候说不定当牛当马的人又成了我了,我还没有傻到那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