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净尘一回首,珠儿也消失了,他在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拼命的找寻,直到筋疲力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开始捧住自己的脸哭泣“珠儿,你在哪里啊?璧儿你别不理我。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可怕!”
大胡子一直抱着他,风净尘在发高烧说胡话,一个劲的‘璧儿、珠儿、’的,这家伙野心倒是不小,有一个不够,还想再来一个?还想珠璧通吃。他奶奶个熊,尤其是叫‘璧儿、璧儿的’,像叫亲娘一样的依恋,呸,璧儿有那么好么?怎么比得上我一次次救你,这会还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出来。日你娘,你敢不看我,想什么璧儿!
他狠狠的把风净尘扔到chuáng上,起身向外看看大海。海上刚刚起风,看样子是要大风大làng来了。怎么办,不行,得找些牢固的东西把船底给压住罗,不然两人都到海里喂大鱼了。大胡子把船cao持好了,这风就起了。海面的làng狂的很。虽然他们坐的船可以容纳百来个人。可是一艘船上就他们两个,有一个还生死不知,余下的那一个,既要对着无边黑夜,又要对着一个快死的人,又要对着发飙的大海,一会儿奔下船舱,一会儿冲上甲板,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决定,真要海王爷不容,就一块儿死吧。大胡子又奔回去,抱起了风净尘,坐在chuáng上。
风净尘正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哭呢,怎么这雾都摇来晃去了,整个人都随着雾在摇。雾里头还有什么东西,自己的身子一会儿撞在这里,一会儿撞在那里,疼得全身的麻木伤口都醒过来,那痛楚从外到里,一层层的扑向自己的心脏。他开始还想克制,到最后却实在受不了,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他自以为已经惨叫的震天响了,可是在大胡子听来却是轻轻的微弱呻吟。风净尘叫着叫着,发发现原来他的眼睛只看见雾,后来好像那雾被散了,眼前都是明晃晃的光,他定定的朝光看着。光圈里有个他想不到的人,是大胡子,难道大胡子也被杀了么?他最终没能逃出去?
风净尘飘飘忽忽的问了一声道:“大胡子,你也死了么?对不起,我没能最终救你们出去,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说完这话,觉得全身的气力已尽,痛楚切心,又一次昏过去了。
大胡子气得骂娘,死人头,我要是死人,怎么救你。可是风净尘又晕了,任你怎么摇晃,他就是没有反应。大胡子急了,都快昏迷了一个月了,醒过来说了句话就回姥姥家去了,那我折腾个什么劲,为奴为婢的侍候了你那么多天,那么脏的地方都替你一次次的洗,你个王八蛋,敢死了去找什么璧儿!大胡子将他托起来,向给溺水的人chuī气一样,一口口的给风净尘吐气,边吐,边按压他的心脏。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只见风净尘的眼睛又一次慢慢的开了,他呆滞的看着大胡子,就是想不明白,大胡子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大胡子不好意思的从他伤痕累累的脸上移开,摸着头笑道:“对,对不住,我,我还,还以,以,为你要死了,所以给你chuīchuī气。”说完便将他放还chuáng上了。
风净尘没有气力说任何话,只觉得身上颠得极痛,想要叫,喉口却再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突然船猛的向上一颠,风净尘被甩上了半空里,重重的掉了下来,以为自己可能要摔得分成ròu块了。大胡子一把将他接住了,风净尘便软软的压在大胡子身上。他刚想说声谢谢你,却又昏了过去。
又消停了十来天,风净尘才算是真正又活下来了,他睁着迷惑不清的眼睛看着大胡子。大胡子局促不安的摸着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起初只觉得丢下你走了,是很不道义的。我这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不过,我也知道要讲义气。我把大家都送上了船。自己驾着一艘船又回来了。我在刑场边上逗留了十来天,眼看你要死了,后来有个叫珠儿的,噢,就是看起来很像狗国师,不过穿得跟狗国师不样的人,他来找我,还把你给我带来了。他说,说,呀,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风净尘几乎想将这大胡子一脚踢死,要是脚还能动的话。不过就算脚不能动,心里也可以飞踢他。大胡子却没有看到风净尘气得翻白眼的样子,管自己在船里绕来绕去。过了一会儿却想起来了道:“瞧我这记xing,我当时听这话还奇怪了一下呢?那个珠儿说,长孙风晨旭将以摄政太子的身份掌握龙燕,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清楚,所以叫你也赶紧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