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勉qiáng一笑道:“齐先生把那外面的神仙还供在里头呢?”
“哦,不是,他们是两兄弟,这是弟弟,他生xing孤傲,不喜欢人家打扰,更不喜欢我打扰,所以就把他放在里面,没事的时候,我也不来扰他。”说完齐思璧柔柔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画的下边,正是珍如拱璧一般。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从那chuáng下拿出了一包散碎银子,取出了十五两,那小包就缩了一半了。他笑笑道:“刘先生,村里没有给你工钱是不是?您在这儿好歹也教了半年了,回去总要有东西孝敬爹娘的。前些日子你代我上课,我感激得很,没有什么谢的,这五两银子,您就当是我的谢礼吧。这十两银子,麻烦您替我买些上好的宣花纸和两支笔。”
“齐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您,您当我刘三是什么人?”
“不是,刘先生您别误会,能到这山里头来的人不多,您来了,尽心尽力的教,齐某是佩服的。齐某真的是一点心意,您就看在齐某赚钱不容易的份上收下吧。您放心,这钱是gān净的,以前齐某到这里来之前,还有些防身的功夫,做过些日子的保镖,赚了些钱。每分钱都是来得正的,您要是不收下,也就跟村里头其他人一样,看不起齐某是个废物。”
刘三心里发酸,只怕自己再一张嘴就要哭了,便将钱收了下来,然后笑笑将眼泪隐去道:“你自己不要些什么么?我替你带。”
齐思璧摇了摇头,目送着刘三走了好久,才回屋子里去。
风涵兄弟见母亲脸色不善的回来了,没有和他们多话,把晴轩叫去了,好象是臭骂了晴轩一顿,晴轩出来,眼红红的,没有多说什么。风涵兄弟进去请安,母亲爱理不理的,风凝想窝进娘亲怀里撒个娇,叫娘亲推了出来道:“你们俩,谁叫你们师伯滚蛋的。”
兄弟俩吓了一跳,没有的事,咱们俩盼你们好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往外推师伯呢,兄弟俩忙否认。玉龙吟知道只怕不是他们两兄弟,听晴轩口气倒是爷爷他们的意思,这两个老糊涂,以前该赶人的时候不赶,现在不当赶人的时候却把他赶出去,弄得他这样一副叫人见不得的可怜样。也罢,先不和他们兄弟说,这一说,还不闹翻了天。还是跟凝儿商量,在这六不管地带,把书院办起来再说。
兄弟俩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愣,没来由办什么书院?不过母亲看起来好像对当老师很有兴趣,啊,好为人师么?
玉龙吟放不下齐思璧,一闭眼,就是他那股子带着辛酸样的神气。也难怪他心里头酸楚,身子发生了可怕的病变,家里的老爷子还往外赶人,刚好那几天自己不在,涵儿回了龙燕,凝儿泽务烦忙,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他,他自然认为是咱们让爷爷去赶人的。既然被家人恶意遗弃,只好自己找个容身之所,偏偏遇人不淑,找了个如此可恶的地方,瘫了三年多,受尽了欺凌和折磨,当然是连底气都没有了。唉,作什么孽,堂堂的帝王贵胄,弄成今天这种悲惨的样子。
急急的赶回去,只见路上有十来个差役,推了一辆囚车往那山里头走。听他们的口气是要去山里头抓一个叫齐思璧的江洋大盗。笑话,这家伙现在还能成江洋大盗?不行,现在这官昏得很,赶紧回去,先通知他跑路要紧。
一口气回到学舍,这家伙还不在,刘三这个急啊,你上哪儿去了,瘫子一个,还到处乱跑。好不容易满头大汗的把他找到了,把事qíng一说,齐思璧还当他开玩笑,我从来就没有当过江洋大盗嘛,这刘先生太会开玩笑了。
刘三急得大吼,这齐思璧总算明白事qíng的严重xing,却偏要赶回去,把那三幅画拿走。刘三急得直跺脚,齐思璧却执意取画。他回到房里,把画取了,刚把画卷好了,外面这差役也来了。齐思璧把东西只来得及jiāo给刘三,还不忘记把那本没有写完的<<金钢经>>和<<珠联璧合集>>全jiāo给了刘三。
看着那些如láng似虎的差役把他拖进了囚车里,看着满村的人向他指指点点,看着他因为痛苦而紧缩在囚车里的凄惨样,刘三真恨不得把所有破坏他幸福的人都砸死。
二十五 冷雪对幽火
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荒唐的事,这三年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居然就成了江洋大盗。而且那些个差役还从自己的房子下面搜出个杀人越货的帐本来,凶神恶煞的押着回了北夏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