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人们准备好筵席。"那人完全把秦三当作自己的下人,吩咐道。
没等秦三反驳,他已悄声的进了房内。
这……这个……没有礼貌的死小鬼!秦三气得青筋蹦起。
没有阻止这一切的秦三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就是这个小鬼,将会成为破坏自己幻想的罪魁祸首。而且是彻彻底底的破坏。
趴在桌上的人睡得不太安稳。眼帘下淡淡的黑印与憔悴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很是疲倦,而食盒里的饭菜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些发现都让那人很不高兴。
那是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因为刚才的喧闹而半梦半醒的寿喜微微皱眉,心想,明明是槐花的季节,怎么会有桂花的香味?
奇怪的事qíng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半开的眼睛映入的是一件从未见过的白色银丝绣花长袍。
那阵淡淡的桂香便是从那人身上飘出。
脑子似乎闪过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只看到一张倾城的脸蛋时,所有的动作便停了下来。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那人却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垂眸看着他。
"苏……苏映梓……"四年里,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原以为会因为时间而渐渐生疏,却没想到竟能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
"要是叫错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惩罚你。"苏映梓一贯的笑脸,犹如引人入地狱一般的艳丽。
jī皮疙瘩立刻全部起立,寿喜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我记得你?"他不服。
桂香迅速靠近,呼吸的热气直扑他的脸颊,蒸得寿喜的脸蛋立刻变红。"你要是不记得,我立刻咬掉你的耳朵。"那人附着他的耳朵,放出威胁的话语。
哗啦啦的,身后的账册全部掉到地上。寿喜靠着墙,捂着耳朵,又羞又恼:"你这个流氓!恶棍!快给我滚出书房!"
苏映梓笑得凶狠:"恶棍?四年不见,你就这么称呼特意来看你的我?"话说完,没等寿喜反抗,就一把将他从书桌里拉出,连拖带拽的拉出书房。
"我饿了,跟我去吃饭。"c
寿喜一愣,摸摸自己肚子,也扁得不行。"可我已经吩咐下人们把饭送到我房里……现在应该都熄火……"话说到一半又被人瞪回去。
"我早吩咐他们准备了。"苏映梓说得极其自然。
寿喜瞪大了眼:"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对方瞥他一眼:"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那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冷傲轻狂,过了四年,只增不减。
寿喜盯着他紧拉着自己的手,全然放弃地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回来了,那就好。
至少现在又抓住了。寿喜收紧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反握着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
紧抿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丝丝的笑意。
历练了四年,苏三少爷终于归来。
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大街小巷。正在闺中待嫁的姑娘们伸长了脖子,四处打听这位金guī婿的所有消息。京城里的媒婆们蠢蠢yù动,随时准备着扑向这块巨大的肥ròu。
苏老爷则相当高兴的把自己管理的大半产业转jiāo给苏映梓,而身为朝廷高官的大少爷,已成了堡主的二少爷也很快赶回苏家大宅,替这个将承担起苏家担子的小弟洗尘,庆贺。
一时间,苏家热闹非凡。
寿喜靠着窗,看着早已掉尽花朵的槐树,以及树下已经含苞yù放的石榴。
花期间隔了多久,苏映梓就离开了多久。
上次见面,他只吃了一顿饭便匆匆离开,之后再也没来看望自己。寿喜知道他忙碌,可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没时间呢?
四年,四年能改变一个人,自然能淡化一份友qíng。
伸了个懒腰,他抛开这些杂念,继续埋头于账本中。
秦三刚踏进房中,就被人瞪视:"我爹是不是已经能下chuáng了?"
gān咳一声,秦三含糊其辞:"大夫,大夫吩咐过,依旧要好好休养……"
"哼,"一把扔开手中的账本,寿喜脸上只有怀疑,"休养?每日都追着那只八哥,兴奋得跟打了jī血似的,这也叫休养?"
秦三gān笑,心里不由得怪起吕清人:明明叫他要小心少爷的眼线,结果还是贪玩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