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寿喜这回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全身僵硬的盯着眼前这个家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心里面再次深恶痛绝的咒骂起随便让人家绑架走的自己。
你看,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世上没有什么事能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让人痛心的了。
笨死了,吕寿喜。
即使洗漱完毕,用过早饭,被带到花园中,寿喜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已经开始练剑的舒瑾看他这副模样,便从下人手上拿过一把剑,扔到他的面前。"过来,吕寿喜。"
那名字,叫得真切。
寿喜可没错过关键的这句话,头猛地地抬起来,眼里尽是诧异:"你已经知道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脚那么快。
"这等小事,值得你诧异?"舒瑾嘲讽地笑道。
寿喜眨眨眼,然后挫败的叹气。
既然有这种本事,苏映梓在陵州的事他恐怕也知道了吧?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撒谎,也不怕我揭穿后杀了你。"话虽这么说,那家伙仍是反手执剑,站在那里,没有杀意。
寿喜gān笑。
要知道你的爱好,我是死也不会撒这个谎的。
把剑踢到他的脚下,舒瑾用眼神示意他捡起来。"不管如何,反正你都不怕死,不是么?"他笑着,甩了甩剑,"既然如此,来陪我玩玩吧。"
很想把剑再踢回去,可寿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捡了起来。
"少侠手下留qíng。"他沮丧着脸,很是笨拙的把剑拔出剑鞘。
就在下一刻,剑光一闪,对方的身形已经迅速bī近,寿喜想也不想,用力的一挥,硬生生的架下了对方的剑。"当"的一声,他咬着牙,qiáng忍下虎口的酸麻,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这明显不怀好意的攻击。
混蛋……这哪是玩玩,这家伙明显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我真好奇,你是如何每次都能卸开别人的攻击的?"舒瑾轻笑。
"因为我不想死。"寿喜硬是让自己勾起一抹笑容。
他绝不会轻易的死在别人的手里。
舒瑾盯着他,玩味的笑道:"苏映梓还未知你就在我手上,你觉得我该如何告知他呢?"
"让我给他写封信不就好了?"这问题真愚蠢。
"写信?"
"写信告知他,我在此处安好,过些时日便可回去,无须担心。"寿喜趁他走神的时候,用力一甩,将他的剑甩开,自己往后跳开几步,拉开距离。
舒瑾笑得凶狠:"你当是来做客么?"
"有何不好?就当我来朋友家里,闲住几天。"寿喜得意的看着他错讹的神色,忍不住又说道:"你要是感兴趣,回京城后,也可造访我家。我家虽比不上此地,却比此处有趣得多。"
朋友?
"你拉拢人心的手段可真不凡。"舒瑾冷笑一声。
寿喜却正了神色。"我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虽说你伤了我,可之后你也没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我身在天禄城却无人能伤我,这也是托你的福,你要看得起我,我们俩作朋友又有何妨?比起那些只能冷冰冰回应你的娈童来,岂不是更有意思?"
"你给我闭嘴!"只是眨眼的时间,寿喜手中的剑便飞到了远处的糙丛中,整个手掌都发麻的寿喜怔怔地看着那个一脸煞气的少年,看着他靠近自己,身子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往后跳了一大步,微微扫了眼自己胸前,仿若凶器的手指离自己心脏仅有毫发之差。
额头沁出了大量的汗珠。
"这样,你也敢跟我做朋友?"少年笑得残忍。
寿喜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用还带着一丝丝颤抖的声音,慢慢的回道:"我惹你生气,你发火也是应该的,只要你还没杀了我,这希望还是有的,不是么?我的敌人不是你,你的敌人也不是我,是左护法才对吧?"
泛着杀气的眼眸终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寿喜咧开笑容--虽然笑得有些难看:"我很顽固么?也许吧。"
"简直是无可救药!"扔下这句话,少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花园。
寿喜看了眼旁边的小厮们,被他的视线扫到的人都立刻低下了头,连脸上的惊愕都来不及换下。
寿喜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