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某种感qíng。说出来,只会让语言单薄了这份感qíng。
可不说出来呢?酝酿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便会像此刻,寂寞而又难过。
寿喜忽然揭开褥垫,翻开chuáng板。chuáng板下一个小小的空格里竟放了个简陋的木盒,连锁都没上。
顺儿好奇的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却被寿喜护在怀里。
"嘿,这东西可是我的宝贝。"他jian笑。
要真是宝贝,怎么会放在这种不保险的地方?顺儿撇嘴。
还想说些什么,老头忽然闯入屋内,一脸焦急:"不,不好了!大,大堤塌了!"
屋内的两人脸色顿时刷白。
今天是苏映梓去查看大堤的日子。
顺儿可以保证,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失态的冲出去。甚至还很难看的被门槛绊了一跤。
什么足智多谋,什么处乱不惊。他统统都抛了,一股劲只知道往外冲。
本来就没什么体力的少爷,硬是用比平常快了许多的速度跑到距离甚远的大堤,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片láng藉的大堤处,受了伤的人们痛苦的躺在地上,不少人被石块压住了半身,处境甚惨。
连日来的bào晒,让大堤的泥浆gān得太快,形成了中空,某些没仔细维修的地方,立刻皲裂,连锁反应的毁了这段大堤。
寿喜紧揪着一颗心,四处搜寻那个带着桂花香的少年。
没有。
没有。
抓着木盒的手握得死紧。
"苏映梓!"他不甘心的大吼一声。
喧闹的大堤附近都没听到回应。
"苏……苏映梓你这个娘娘腔!"混蛋!这种事qíng怎么可能把你困住!我吕寿喜连天禄城都杀不死,你怎么可以被这样的缺堤杀死?
"娘……"带着桂香的手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寿喜差点掉下眼泪来。"呜呜……"即使嘴巴被捂住, 后面两个字还是照说不误。
"你这个死猴子……"少年从背后搂住他,用头去蹭他的脸颊,"哭什么……"怕极他的眼泪,让他想起自己之前犯的种种错误。
"我怎么哭了……"寿喜刻意忽略掉脸上湿润的感觉。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苏映梓轻笑。心疼死了。
"你死了都没人在乎。"连声音都抖了,还在倔qiáng。
"那你不是人?"不管这里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苏映梓紧紧抱着他。
"所以我才不在乎!"明明脸都哭得皱成了一团,依旧逞qiáng。
苏映梓也不再反驳他,只是笑,笑得脸色泛红。
一个在哭,一个在笑,看起来怪得很,顺儿却觉得,莫名的让人脸红。
少爷果然还是要在苏三少爷身边,才能笑得最好看。
顺儿在心里想着,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下了个什么样的结论。
哭完了的寿喜吸吸鼻子,毫不客气地拉过苏映梓的衣袖来擦眼睛。苏映梓没生气,反倒很是好心的轻拍着他的背后,给他顺气。
第一次看到他哭得这么láng狈,什么形象都不讲。
可他只是因为难过么?
苏映梓盯着他笑,没有点破。
等到红肿的眼睛睁开,平时那副顽qiáng抵抗的气势立刻消散殆尽,寿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有多么的楚楚可怜。
"你没受伤吧?"寿喜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查看他的身子有没有血迹。
"没有,不过其他的人就难说了。"他拉着寿喜的手,侧脸看他:"要不要一起来解决这些麻烦?"
手上传来的,是活着的温暖。
寿喜转头,不敢对视,"那是当然。你我láng狈为jian,少了我,你单独一人怎么行?"
苏映梓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心头一动。
"既然如此,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不就好了么?"他笑道。
寿喜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开。
"放屁,总不能让我永远追着你的脚步走吧?"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让身后的人听见。
苏映梓轻笑,追了上去。也罢,就让他得意一次。
被甩开的手再度缠了上来,寿喜可以肯定,再不赶紧解决问题,他的脸蛋就会当着众人的面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