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梓盯着chuáng上的人,有一分气恼,却也有了九分的放心。
被大夫用针灸医治过的寿喜总算缓缓醒过来,视线落在chuáng边那张jīng致的脸蛋时,神色变了又变。
是该骂这个让自己变成这幅模样的家伙呢,还是该为在他面前流泪而害羞,抑或为了他照顾自己而感谢?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反应的寿喜只跟他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死猴子你要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下次我一定把你扔到街边,让你死在那里!"他率先打破沉默,说的却是极没良心的话。
寿喜却没有生气,过了一会,才开口:"吕寿喜。叫我吕寿喜!"
苏映梓看着他,突然笑了:"死猴子,你命都不要了?"
"吕寿喜!"他又忍不住激动,结果腹部又是一阵剧痛。
苏映梓恼火的按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给我闭嘴!吕寿喜就吕寿喜,难道这名字还要挂在墙上天天提示别人么?"
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寿喜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随后眼睛一闭,立马就睡了过去,似乎刚才不过是在梦吟而已。
把手从他的嘴上拿开,苏映梓转开头,刻意忽略掉脸上滚热的温度。
这吕寿喜,绝对有jian商的天分!
一开始对两人打架还能笑而置之的苏老爷在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下令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关在反省室中,七天后才允许放出来。
"小打小闹无所谓,怎能如此不知分寸!"苏老爷在扔他进去之前大骂。
而苏映梓只是低着头,始终没有反驳。
手心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份刺骨的冰凉,即使泡在热水中还是洗不去那份可怕的感觉。
如果温暖没有回来,会怎么样?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杀了那个倔qiáng的家伙?
"可恶!"胸中四窜的气流让他难以忍耐的劈开了一旁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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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吕家这边突然乱作了一团。
"放开我!我要出去!"被人架起来的吕寿喜死命挣扎,可小小的身子怎么也比不过那些壮硕的家丁,只能用嗓子怒吼出自己的不满。
"少爷,您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您昨天睡了整整一天呢!"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劝慰。
"就是睡了一整天才要出去走动走动!你们放开我!!"寿喜龇牙咧嘴,始终挣脱不开一分。
"少爷您就休息吧!"扔下这句话,丫鬟们无qíng的关上了房门。
喘着粗气的寿喜瞪着门板,气恼不已。
该死的!都睡了三天,他们怎么还不放心?!"哼!"一跺脚,一转身,小小的脑袋立刻决定:从后墙翻出去。
于是,少年只用了短短的半柱香时间,便已溜出吕家,径直朝苏家走去。
他不是关心苏映梓,他不是因为听说苏映梓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而担心,他不是……
"我只是因为想去嘲笑那家伙而已!"他嘲天空怒吼,完全不顾被自己吓到的路人,随后继续大步的前进。
尽管心里面有些鼓噪不安。
好不容易溜到苏家,却意外地受到了阻拦。"老爷吩咐过,除了送饭的,谁也不许进去。"守在院门口的人为难地看着他。
寿喜咬着下唇,眉眼中有着浓浓的不甘:"难道,我探望一下也不行?"
守门人良心有些抽痛。还是摇头。
"我特地过来的,老爷知道也会通融一下的吧!"少年皱着眉头再度哀求。神色颇为诚恳。
守门人的良心非常的疼。
少年低下头,一脸不甘心。这一击完美必杀,守门的叹了口气,让开通道:"只要您不进屋就行。"
寿喜咧开灿烂的笑容。
只要能进到院子里,你管我进不进屋。
穿过院子只有一个房间。房门上挂着个牌匾:反省室。
寿喜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借着微微开启的窗子,他总算看到了屋里的qíng况。
屋里除了一张木板chuáng,便没有任何杂物。而身穿月牙色袍子的苏映梓正盘腿坐在上面,闭目沉思。
jīng致的面容此刻看来更像是玉雕一般柔和美丽。
寿喜脸一红,发现自己竟然心跳有点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