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丽儿容颜憔悴,开韶闷声问道:“王是不是委屈你?”
丽儿一肚子苦水,在亮宫种种羞rǔ折磨,不齿向旁人说。听开韶问到,眼圈一红,垂头轻道:“侍侯主子,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开韶知道她有意隐瞒,也不追问,想起云霄,又问:“云霄现在过得如何?有人为难他吗?”云霄为他飞奔都城求救,后被洛格软禁起来的事qíng,他早就从旁人口中知道了。
丽儿抿着唇道:“十三王子很好,没人为难他。”
开韶听丽儿言辞闪烁,疑心顿起,道:“丽儿,你别骗我。云霄真的很好?”
丽儿含泪点头道:“真的,十三王子人这么好,怎么会有人难为他?”
开韶吐一口气,叹道:“这就好。我实在担心云霄,他心思纯白,又不会防人,只怕会吃很多亏。要能见他一面,我就放心了。”
“十三王子被王勒令闭门思过,不能出来呢。”丽儿轻轻望开韶一眼,暗叹这热心人,自身都难保还牵挂着云霄。
“对啊……”开韶紧紧握着天牢的铁枝,幽幽道:“我现在这个处境,还是不见的好。他已经够苦了,何必再害他?”
丽儿见开韶对云霄是真的关切,想起云霄惨况,又想到穆家上下老小xing命任人cao纵,再也忍不住,哭哭啼啼跑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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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云霄被洛格扔进冰湖,他大病初愈,身体底质甚薄,立即发起高热。
折腾一整夜,天已经大放光明,云霄方安静下来,沉沉睡去。被洛格斥责数次的御医战战兢兢抹一把冷汗,知道十三王子跨过大劫,把憋在胸中的那口气小心翼翼呼出来。
洛格见云霄热度稍微退下,终于放松下来,才发现劳碌一夜,身上内外衣裳尽湿,全是急出来的汗水。
云霄经过悉心照顾,第二天就醒来。全身酸软无力,说不出的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洛格除了处理国事,就是呆在亮宫陪伴。所有近身服侍的小事,都由他一手包办。云霄极不想洛格碰他,但若要让见证过他yín乱一面的丽儿为他喂饭更衣,更是难以忍受,只好乖乖听从洛格的摆布。
洛格对云霄还是老样子,每次开始都是温柔万分,说不尽的小心讨好。可是只要云霄开口为开韶丽儿求qíng,立即就象变了一个人,怒气一发不可收拾。他经过前两次的事qíng,再不敢对云霄动手,但踢台蹬桌、喝骂威胁是少不了的。
云霄见惯洛格顷刻即变的脾气,也不奇怪,打着随遇而安的心思。
洛格发怒时如狂风扫境,云霄几次以为大王兄会扑过来将他一剑杀了,哪知道到后来却一个人怒气冲冲而离。
一个月下来,亮宫就象个龙卷风发源地,侍从宫女人人自危。
十三王子是风眼所在,龙卷风围着他刮,偏偏只有他可以不动如山,安之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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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霄醒来,口渴难当。睁眼一看,洛格居然不在。他平时陪伴左右不肯离开片刻,今天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他身体虚弱,又遇上洛格时喜时怒的脾气,往往好不上三两日,又要小病一场。所以静养至今,依然无法下chuáng。
云霄抬头四看,想着唤人取水,不料今日候在房间里的,居然只有丽儿一人。
自从在丽儿口中泄过后,云霄见到丽儿就羞愧不已,再没有和丽儿说过话,时时刻刻躲着丽儿,此刻房中两人独处,十分尴尬。
云霄宁愿忍着口渴,也不愿使唤丽儿。当即闭起眼睛装睡,只盼望洛格早点回来。
忍了一个时辰,洛格还未回来,更不见其他宫女进来侍侯,云霄着急起来。
下腹忽然微痛。
又咬牙忍了小半个时辰,腹中越发疼痛。云霄蜷成一团,脸色煞白。
丽儿虽然低头,其实一直在观察云霄动静,见状走过去轻问:“十三王子,可是要如厕?”开口之时,脸上也是深红一片,想到当日之事,羞愧之极。
云霄的脸比丽儿更红三分,他实在忍不住,勉qiáng点点头。
“奴婢侍侯您吧。”丽儿将云霄扶起来。
好不容易完事,丽儿将云霄扶回chuáng上。两人都沉默不语,qíng势更是尴尬。
好半天,云霄才盯着窗外,轻轻问:“听说大王兄准许你们去看四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