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容儿不肯进来,那只能朕出去了!”话音刚落,嫩青色的帘幕被撩了起来,一脸带笑的君王出现在了江容面前。细长的眼闪过一丝光亮,
“容儿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罢。不如先下去休息罢!”看了江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 “反正……来日方长嘛!?
江容心中猛的跳了一下,qiáng烈忽略心中不详的预感。恭身请求道 “糙民想求见皇后娘娘,望陛下恩准!?
略微沉吟了半晌,君王终于点了头 “好,来人,带江公子去见皇后!”外边立刻有人应着,江容恭身谢过,抬脚便出了门
身后的皇帝笑意盈盈的看着江容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自语 “还真是个美人儿呀!与皇后相比不差分毫啊!只是,未免太高傲了些!过刚易折呀!呵呵……?
越是跟着小太监走着,江容越是心惊。幽深的小径蜿蜒着延伸着,似乎永远也看不见尽头。靴子踏在碎石铺就的小径上,烦躁的响着重复单一的步伐
小径两边栽满了青翠的青竹,微微的摇曳着,在盛夏的天气中带来了一抹清凉。在烦躁的脚步声中,江容和带路的小太监终于到了一幢宫殿前,那小太监行了礼,恭身说道
“江公子,娘娘就在殿内。因娘娘吩咐了不能打扰,请公子恕奴才先行告退!”江容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撩起衣摆踏上布满青苔的台阶,细致的眉紧紧的蹙起,眼前的景况让他从心底感到吃惊
脚底的台阶青苔满布,看上去已经是许久没有打扫了。眼前的宫殿虽然也算的上是金碧辉煌,却到处有着蛛网灰尘,只有紫檀雕花窗上的窗纱的颜色鲜艳得很,显然是才换上的。雨过天青色的窗纱,生生的将这暗沉的宫殿添上了一抹chūn色
伸出手,白皙的十指抚上了朱红描金漆的紫檀门,细腻的感觉存留在之间,心微微的颤抖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开了门之后会是怎样的qíng况
吱呀一声,门终究还是被江容轻轻的推了开来,浓厚的墨香在一瞬间包围住了江容。层层帐帏中,那个消瘦的身影,是谁?蓬乱的发,只穿了一件素白的贴身小袄,下边穿着葱绿撒花百折裙。纤纤细指拈着一块墨。身边青花瓷缸里满满的都是墨。这是谁,是姐姐么?怎么可能?姐姐呵,一向高傲的姐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颤抖着手,拂开面前朦胧的纱帐,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在空中划过,跌落在冰冷的青锦地衣上。
“姐……姐姐……”背对着江容的人儿的动作猛然怔住了,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呆呆的坐在原地。
“姐姐!”悲痛的叫唤着,江容猛地撩起衣摆跪在了冰冷的地上,一直以为姐姐贵为皇后,一直以为姐姐过得很茫恢倍际钦庋晕?可是,今天看到的qíng景却教江容悲痛不已。姐姐啊,难道你这些年在宫里就是这样是的么?难道你这些年在宫里就过着这样的日子!看着那满满的一缸墨,要花多少个日月才能磨出来呵。你又是怀着怎样的心qíng在磨着这缸墨的?这缸可能永远都送不出去的墨啊
“是容儿么?”白色的身影颤抖着身子放下手中的墨,悄然的站起了身。挪动着脚步轻飘飘的走到了江容身边,冰凉的手拂上了江容低垂的脸,曾经明亮的眸子再这深宫被磨去了光泽,黯淡无光。苍老的面容,憔悴的神qíng,几乎难以辨认,这就是三年前明眸皓齿,巧笑倩兮,身如柳,貌如花的江婷。轻轻的蹲下身子,对上了弟弟愧疚的神qíng,江婷却突然笑了开来,手指着那缸墨,轻轻的说着
“容儿,你看,姐姐曾经答应过你,要把悬阁的墨缸添满,姐姐这一辈子,估计是不能出去了!你既然来了,就把这墨都带回去吧!?
姐姐!悲怆的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江婷,江容的心却象被刀子生生的划过一般,密密的疼着。看着江婷苍老的面容,止不住的感到一阵悲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抬头注视着眼前的江婷,沙哑的声音终于说出了口 “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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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注视着眼前的江婷,沙哑的声音终于说出了口 “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低低的咀嚼着江容不解的疑问,苍老的面容蓦然地有了一抹悲怆和不甘。 “你又何必要知道呢?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