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从房里走了出来,红色的衣袍将他的脸衬得惨白。
又是一张相似的脸,和秦殇相似的脸。
再一次地感到头痛,我到底是惹上什麽事qíng了。
喜欢穿白衣的人,相貌相似的人……
愤恨将右手抽回,天蚕丝紧紧地勒进皮肤,勒进肌ròu里,勒出一道道血痕,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染红了手,染红了白衣……
我的白衣是为了怀念一个人,怀念一个我想了八年的人……
而今我却觉得身上的白衣好扎眼,它似乎是对我的一种嘲笑。
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下来,我握紧了拳,指甲刺进ròu里,也不觉得疼。
白衣人转过头,对著秦阳笑。秦阳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回声?”
我没有想到,我的名字会是出自秦阳之口。
白衣人的身形怔了怔,我看到一张惊讶的表qíng,带著几分质疑。
我点头,笑著点头。
有些事我突然不想再想了。
“回声?”
这次是白衣人。
有点想要放声大笑,我一个没有闯过江湖之人,竟能让这些人认识我。
可是我笑不出来。
“你是回声?”
白衣人向前走了一步。
我向後退了几步,遥遥地望著他,丝线扯动伤口,血滴已是一滩。
一块玉佩出现在他的手中,碧绿的玉不带一点杂色,隐隐地看出上面刻著一朵花。
摸出腰际的玉佩,碧绿无杂色,一朵月下香绽放在上面。
“舞若幽。”
“我的名字。”
他走近,在我的右手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随後他就说:“你要找的人,找不到。”
这是他说的三句话,在我清醒时看到他说的三句话,和商!玥几乎无异的语句还有相似的动作。
商!玥,舞若幽,这两个有著一张脸的人,说了同样的话,作了同样的事。
那样的话那样的动作,迷住我的眼,迷住我的神,也迷住我的心。
第一次我发现原来是我chuī不起冷风,一点点微凉的风也能将我chuī倒……
“舞若幽,舞若幽的舞,舞若幽的若,舞若幽的幽。”他这麽和我说。
含在嘴里的药差点喷出来。什麽解释阿?
舞若幽一直笑笑地看著我,脸上的微笑淡淡的,带著温暖。
挑了一下眉,怎麽也不能习惯他的笑容。
也许和商宣玥相处的时间太长了,看到舞若幽的脸,我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商宣玥,想到商宣玥的笑,想到他那双黑蓝色的眼睛。
然後我就会想到他,记忆里的他,一袭白衣,飘飘若仙,脸上的笑容清远柔和。
心中久违的苦楚又涌了上来,眼睛一涩,又模糊了视线。
很恨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麽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人给忘了,忘得那麽透彻,那麽绝qíng。
用力揉了揉眼睛,揉去眼里的泪水。
舞若幽一直静静地看著我,没有安慰,没有叹息,也没有担忧,漆黑的眼睛如一汪湖水,平静,无澜。
耳朵上一粒蓝宝石,闪著清冷的光。将脸上的笑容拉远了几分。
他像商宣玥却不是商!玥。
商!月会笑,却很少,很淡,就像他一样的清冷。
他常笑,虽然淡,却很暖,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暖。
商!玥的眼睛是黑蓝色,虽然黑,但不纯粹。
舞若幽的眼睛是漆黑的,黑的很纯,不带一点点的杂色。
秦殇说如果我能抓住秦阳,就告诉我另一个知道“他”的人。那麽这个人会不会是我眼前的舞若幽?
手中的碗被拿走了,我愣了半天,我只喝了一口阿?
舞若幽指了指碗说:不想就不要喝了。
再一次愣住,怎麽这麽好说话,以前和商!玥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硬灌的。
他真的不是商!玥,再一次肯定了这个想法。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舞若幽轻轻地说,他说得很慢,像是怕我看不真切。
“我是双生子,有个哥哥,和我长得一样。”
是商宣玥?
舞若幽点了点头。
那为什麽你们不同姓?
舞若幽微微皱了一下眉,笑容却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