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地将调羹略微的举高,对着秦殇挑了挑眉,呵呵,我有吃你没吃。
呜呜,痛,冷不丁脑门上吃了一个糖炒栗子。
不准淘气。抬头看过去,清池弯弯的笑颜,停留在头上曲起的食指,昭示着它的恶行。
哪有,我吐吐舌头,转头做鬼脸的时候,背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刺得我生疼。
压抑的气氛,终于在清池的笑骂和秦殇bào走中结束,就连一向作风优雅妩媚的水冷泠也笑得噎住。
唯独商煊玥,自始自终吃着碗里的白饭,不抬头,不说话,不夹菜。
门打开的时候,我以为是清池来找我,不过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商煊玥。却不感意外,毕竟这是意料中的事qíng。
有空吗?
我点了点头,自从从舞若幽那儿知道商煊玥爱着清池之后,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或许在我的心底是期盼着他不要出现的。
能和你谈谈吗?
我再次点头。
天色已晚,外面的酒店早已打烊,商煊玥抱着一坛子酒四处找寻落脚处。当看到他选定的地方时,我不禁发笑。
屋顶?!
记得和舞若幽对饮之时,他选的也是屋顶。难道这就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不过我曾经听师傅说过,真心相爱的两人,也会心灵相通,不知我和清池是否也有心灵感应?
和舞若幽的桂花酿不同,商煊玥给我的是烧酒,一种烈xing酒。
桂花酿很醇,可以含在口中慢慢地吞咽,感受那种甜丝丝的醇厚滑过喉咙,然后桂花的香气溢满整个口腔。
可是烧酒不同,闻一下,单是那酒香就能醉人,入口的感觉并不舒服,或者说有些刺喉咙,必须要一口闷,火辣辣的感觉一口气冲上脑门。
桂花酿适合慢慢地品,而烧酒适合醉人。
商煊玥想要醉。
既然他想要这么做,我没有理由不陪他。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我也会想要灌上这么一肚子的huáng汤。
商煊玥直接拿着酒坛子喝,也不招呼我,只是拿着那个酒坛往嘴里灌酒。
他不言,我自是不能语。
我自认没有江湖人的豪气冲天,对于酒的爱好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更何况我也不爱酒。所以我脚边的酒,我没怎么动,只在坐的发闷时抿上几口。
月亮渐渐地升高,慢慢升到半空中,皎洁的月光在那一瞬竟也有些刺眼。我眯起眼,拎起手中的酒坛子,径直灌下,来不及吞咽的酒沿着颈项滑落,沾湿了衣襟。再抬眼时,发现商煊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轻笑,擦去嘴边的酒渍。
商煊玥转过头,躲过我的视线,又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地灌了一大口酒,思虑了半刻,这才回过头直视我,回声你变了。
我笑,人生在世数余载,岂有不变之理?
他摇头,说不出来,总觉得哪里在变?
我又笑,你都说不出我哪里在变,又怎么能说我在变。
回声,别笑了。商煊玥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你快和煊玥一模一样了。
哪里一样了?我眉眼含笑,忽然觉得今天商煊玥说的话我似乎有些听不懂,却又似乎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我点头,清池告诉我,他要带我回家。
清池?商煊玥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在瓦片上写的字,你叫他清池?他竟然让你叫他清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唤我回声,我叫他清池,他唤我的名,我亦唤他的名这有何错?
商煊玥轻弯起嘴角,三分无奈七分苦涩,回声,你爱煊玥吗?
我爱清池。我如此回道,我只爱清池。
回声,你相信煊玥说的话吗?
你指的是什么?坛中的酒空了,商煊玥轻轻晃了晃他手中的酒坛,看样子他也没有酒了。
我似乎还没醉呢?商煊玥用手扶着头,苦笑。
有时清醒比醉更好。我提醒他。
可是醉了就可以不用去想了。商煊玥随手把酒坛子丢下屋檐,周围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灭了。回声,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我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像他一样把酒坛子丢下去,随即又想到吵醒别人似乎不太道德,于是作废。
赌你的清池永远都是清池。
这个赌约还真是好笑,清池当然永远都会是清池。我摇头,看来你是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