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月张嘴刚想呵斥,一想chūn满楼雅间内的qíng形就明白了晓小的意思,於是,不待晓小有何反应,环过他的腰际一把抱上他的马。
马儿跺著碎步慢慢的在繁忙的街道上行走著,嘈杂的吆喝声,马蹄的踩踏声,依旧无法淹没那个窝在他胸膛上低声抽泣的声音。
瞥了眼垂著脑袋兀自哭泣的晓小,苍茫月放慢马速,低声斥问道:“哭什麽,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晓小诚实地摇摇头。
“你……”想责骂几句却想到怀里的没读过书,只得无奈地叹口气,道:“现在我告诉你,男儿有泪不轻弹。”
晓小继续哭著。
“我告诉你,男儿有泪不轻弹了,你怎麽还哭?”
“是什麽意思?”晓小抬起头不解地看著面前的苍茫月,清澈的眼眸不停的溢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眼里的内疚让苍茫月感到一丝不忍。
想起刚才事,要不是晓小,也许对於怜月的真正xing格,他还一直蒙在鼓里。虽说他不是很在意,但是被欺骗的感觉依旧不好受。
苍茫月一边用衣袖擦著晓小眼角的泪水,一边解释道:“意思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
“为什麽不能掉眼泪?”晓小好奇的问。
苍茫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男子汉吗?”
晓小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苍茫月听著有些糊涂。
“我是晓小呀!”晓小眨眨眼回答道。心想:少爷好笨呀,怎麽连晓小的名字都忘记了。
“呃……”苍茫月无奈的苦笑道:“那个男子汉不是名字,而是问你是不是男的。”
“哦。”晓小低下眼睛小声嘀咕著:“问男的就问男的嘛,gān嘛问男子汉。”
“你在说什麽?”苍茫月把晓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小子才来了几天就学会顶撞了,以後还了得!
“我……我……我……”晓小半晌没“我”出来。
他很诚实不会撒谎,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所以现在被苍茫月一问,晓小一下就急了。
“算了。”苍茫月甩甩头,想抛掉内心的烦躁。
而晓小却以为少爷又想起了刚才的事,鼻子一酸,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低低的啜泣声再次在苍茫月的耳边响起。
哭泣声像嗡嗡的蚊子在他耳边盘旋,苍茫月眉一挑,脸一沈,对著晓小一声厉呵:“给我闭嘴,在哭就把你丢後山喂láng。”他知道在一些没有武功的仆人耳里流传的一些谣言,就比如老夫人喜欢把不听话的仆人丢後山喂láng这一条。
而恰巧被苍茫月知道,晓小似乎很怕狗,以及和狗长得很像的láng。
果然,一听苍茫月的话,晓小的哭声嘎然而止。
感到自己终於小小的胜了一场。
苍茫月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两腿一夹马肚,吆喝一声,冲出去了城门。
冬去chūn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晓小十三岁,苍茫月十八岁。
这一年,晓小学会了很多东西。
学会用毛笔写自己的名字,认识了许多字,明白了许多道理,还学会了用针线fèng补自己的衣服,学会了做简单的菜……
可是,在少爷眼里,他还是很笨,但是晓小相信,只要他不断努力,不断努力,少爷总有一天是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从苍府的厨房小心地端著莲子羹向少爷的书房走去。
早上练完武,少爷又忙著看帐册,据说现在苍府在外的店铺有很多都是由少爷在打理,这让作为少爷书童的晓小感到非常的自豪。
这不,麻烦厨房炖了点莲子羹,让少爷填填肚子。
“嗒!”一只穿著锦靴的大脚横在晓小的面前。
心底默叹一口气。晓小知道麻烦又来了。
对晓小而言,苍府是个能够让他改变一生的地方,不愁吃的、不愁住的、不愁穿的,有书可以读;有武功可以学;月底更有两串铜钱给他花销,没有什麽比这里更好的了。
可惜,如果能够让一些讨厌的家夥消失那就更完美了。
苍茫峰,苍府三少爷,长得还算俊秀,但喜好玩乐,不学无术,简直就是个纨!子弟。
在苍府晓小最讨厌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