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们开始向我这边打过来了,我看出庄主已经是在勉力支持,出招越来越无力,慧智看起来也颇吃力,满头大汗,连涂满鸟粪的僧袍都湿透了。
我的胸口依然烦闷yù呕,但是看到这种qíng形,不知哪里又来了力气,在他们又往我这边移了一点后,使劲向前一扑,紧紧抱住慧智的腿。
慧智身体一个趔趄,狠狠踢我一脚,幸好庄主趁这个机会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
慧智口中鲜血狂喷,吓的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敢惹庄主生气了,见慧智捂住受伤的地方,指着庄主大骂:“冯湘,这次奈何不了你,别以为我会就此罢休,我要在江湖上传言,说无涯山庄的冯庄主是个有断袖之癖的无耻之徒,瞒着未婚妻养小官,肮脏下流之极……咳咳咳……”且说且退,忽然掉头狂奔。
庄主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坐了下来,把我搂在怀里,我喜极而泣:“湘……”忽然喉头一甜,嘴里吐出又腥又甜的液体。
我看着自己吐出的血,吓的傻了,半天才颤声问道:“湘……我……我不会像你那样疗伤……我会就这么死了吗……”
庄主没有说话,搂住我的手却紧了紧,我这才想起来庄主只不过被慧智打了一掌,就伤成那样,几乎是九死一生,而我还被多踢了一脚,肯定是十死无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天爷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年仅十八岁的沐甚雨……就要悲惨的死去了吗?
老爹常说“天意不可违”,作为听话儿子的我只好怀着痛苦的心qíng去迎接江湖最大的损失,可是在死之前,被人世间无qíng抛弃的我渴望实现最后几个小小的心愿,我挣扎着道:“咳咳……湘……我就快死了……在那之前你能不能握住我的手?”
庄主的手动了动,慢慢移过来,覆上了我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了。
“咳咳……湘……我快死了……可以亲亲你的手吗……”
庄主低着头不说话,我大着胆子把他的手抬起来,他一点都没有动,我在他的手背上亲了又亲,这时看到庄主低垂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于是qiáng忍着痛苦道:“湘……咳咳……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最后再让我亲亲你的眼睛吧……”
庄主忽然抬头看着我:“你真的快死了吗?”
“咳咳……千真万确……湘……成全我最后一个可怜的心愿吧……”
庄主终于被我临终的嘱托感动了,把我的身体抬高,我无力的搂住他的脖子,亲上他的眼睛,感觉到他薄薄的眼皮在我嘴唇下颤抖,那么惹人爱怜,害的我都不忍心继续亲下去了,算了,就亲他的嘴唇代替吧!
我已经快死了,千万不能làng费一点点宝贵时间,所以就用最快的时间吸住了庄主的嘴唇,趁他惊讶的松口时让自己舌头钻了进去。
庄主真是的,面对一个快死的人还那么害羞,一个劲儿的躲我,这次他总算知道怎么换气了,没有忽然晕过去,身体却软了下来,而我又是个快要去见阎王的人,没有半点力气,慢慢的庄主倒在了地上,我倒在了庄主的身上,以将死之人仅剩的一点力气,用力搂着他脖子,舌头在庄主嘴里香了个遍。
常听人说“死也要作个饱死鬼”,临死之前,让我吃最后一顿饱饭并不算过分吧,我无力却灵巧的手开始去解庄主胸前的扣子。
那彻骨的剧痛又重新回来了,庄主无qíng的在我受伤的胸口打了一掌,还用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恼眼神瞪着我:“沐甚雨!我总算知道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你也会活的很好!”
我“啊”的惨叫一声,伏在庄主身上起不来:“湘……沐甚雨……这次真的是快死了……”
庄主嘴唇一动,却没有说话,转过头不看我,却任由我趴在他身上,没有赶我下来。
我不敢再动手动脚,过了一阵,想起慧智刚才的话,不解的问:“湘,死秃贼说‘断袖之癖’是什么意思?小官又是什么?”
老天爷作证,我真的没有惹庄主生气的邪念,而且我想破头也不明白庄主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可是他听了这句话以后,偏偏就生气了,难道是不愿意听我骂慧智“秃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