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昊的出身和薛遥截然不同,他是大臣之子,人有长得白净如玉,风度翩翩,是个文武双全的英才,因而自小听了多少人的赞誉,更是集众人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偏偏半年前进宫的薛遥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对他简直就是视若无睹。
对于受惯赞捧的柳昊来说,这是一大打击,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所以他才处心积虑地相接近薛遥法,而这次薛遥晋升之事,就是他居中推荐的。
议事堂里,皇上早已等候薛遥多时。一见薛遥进来并忙着行礼,立即制止。
“别多礼了。”
薛遥虽听见皇上的话,却不敢造次,仍恭敬地行礼。
“薛护卫真是一点都不肯马虎啊!”皇上持须而笑,脸上是无尽的赞赏。“看你这样,朕也能放心将最挂心的事jiāo给你去办了。”
“请皇上吩咐。”薛遥低着头恭敬回道,
“近日宫里传出些说长道短的话,相比薛护卫也知道吧!”
“臣听说了。”
薛遥当然知道皇上所指的是大臣对他的评论。
“虽然朕知道那都是些无稽之谈,但实在没必要让你再承受这些不必要的闲言闲语,所以朕想让你暂卸护卫之职,到江州去一趟,顺便远离这些是非,你意下如何?”
“到江州?”薛遥有些错愕,他没料到皇上会临时将他调往江州。
“你别误会,朕绝对不是将你撤职,而是这半年来你一直表现得正直不阿,朕才放心将这件事jiāo给你去办。”
薛遥虽然认为皇上的话只是安慰之辞,但对于能离开皇宫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即使是江州那种陌生之地,他还是会欣然前往。
“臣愿意前往。”
“看来你到是一点都不眷恋京城啊!”
薛遥张口想解释,却被皇上给制止。
“别说你没那个意思,有时候连朕都忍不住想到外面透透气了,更何况是你们这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
皇上或许是见薛遥答应的慡快,难掩心中欣喜,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严肃。
“皇上要臣到江州办何事?”
薛遥这一问让皇上的脸色瞬间黯淡,顿时没了皇上的威仪,成了个普通的忧愁凡人,他赐座给薛遥,等薛遥在他面前坐定,他才缓缓开口道:“薛遥啊,朕派给你的可是件辛苦差事。”
一听是辛苦的差事,薛遥立即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听着,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见薛遥但然接受的模样,皇上才继续道:
“在皇宫里,上至太子、下至仆婢,没有一个不倾尽全力想讨朕欢心的。在江州,却有一位庶中的皇子,说什么也不肯来京城,甚至不承认朕这个父皇。由于朕太记挂他,而且最近宫里传出其他皇子要对他不利的风声,所以朕希望你到江州去保护他的安全,并替朕这个无法尽到责任的父皇照顾他,好吗?”
薛遥虽不明白远在江州的皇子和皇上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凭着未谋面的皇子那不肯趋炎附势的气魄,他倒乐于挺身保护他。
“我愿意接下这项任务。”薛遥慡快的答应。、
薛遥看到皇上限角泛着欣慰的泪光,深刻感受到皇上对那位皇子的疼爱,因而胸中涌现一股非得誓死保护皇子,并设法使两人间的误会冰释的想法。
皇上拿出一封预先写好的信笺递给薛遥。
“这封信里说明了你此行的目的,你一到江州就拿给皇子,他会明白的。不过他平常总不依朕的命令行事,你可能会受些委屈,你的要多担待些。”
“臣明白。”薛遥接过信笺,也算正式接下江南之行的任务。“臣也打算今天去向师父辞行,明天在启程前往江州,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这么办。”
皇上含笑点头,脸上是放下重担后的释然神qíng。
薛遥见皇上没别的吩咐,随即告退回自己房里收拾行李。由于只带走几件带入宫的衣裳,收拾的工作片刻就告完成。当背上那简单行囊、穿回他入宫时的衣服时,薛遥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他很快就出了宫,骑着皇上御赐的良驹回到崇光寺。半年没回寺了,一下马,他便迫 不及待地开桑大喊:
“和尚师父,我会来了!”
薛遥三步并作两步的穿过寺里的大厅,却没看到师父的身影。他往禅房方向走去,结果还是没看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