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要毁灭,那么让他在毁灭之前,再偷来一点点美梦,只要一点,一点就足够了。杀了他也好,轻视他也好,他,认了。
华灯初上。马车停在一个名叫望博的小城,这里已离天道盟的总舵雪山不远,天道盟的势力在这里自然掌控极深。当即就有人殷勤引路,服侍他们上了一座极清雅的小楼,饮食衣物,在在齐全jīng致。此外,望博的分舵主还特意在楼下的客厅中安排了数名千娇百媚的女子,以“消盟主一路车旅之劳顿”,谁料却被盟主连看都不看,手一挥,厌恶地斥出了——望博分舵主拍马拍到马脚上,心中大不是滋味,一转眼看见盟主怀里珍而重之地抱着个被披风包裹着的窈窕身躯,这才大悟,直叹自已没有眼色,难怪总升不上去——盟主分明已定下了今晚的人选,瞧那qíng形,还是极爱惜的,自已还要给他安排女人,岂不是自找霉头么?
这错失不可不补,当下急急上前,讨好地笑道:“这位姑娘可是病了么?本城有极好的国医圣手——”
帝乙木电光般冷澈的眼神一瞥,分舵主顿时语噎,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帝乙木抱着那女子径直走上楼去,淡淡地吩咐:“送些热水和衣物到我房里,准备好明天的马车,其余事,不用你们,去吧。”
“是,属下立即去办。”分舵主唯唯连声,直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敢抬起头来,纳闷忖道,那女子,究竟是谁呢,竟能得素xing深沉冷厉的盟主如此重爱。这可是天道盟从未有过的大奇事,望博这一gān弟子,当即大为震撼,纷纷在背后议论猜测不提。
热水是温暖适意的,内衣是最上乘的蚕丝,望博这分舵主,在这些方面上倒丝毫不肯马虎。帝乙木待物齐全,摒退众人,立时动手为月天心洗浴。洗浴中自也免不了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但一思至这玉人儿即将为自已所有,一颗心飘飘然然,倒也尚按捺得住xing子。
怕见月天心冷眼,帝乙木这一整天都封了他的昏睡xué。不能饮食,便以千年参汁咀嚼哺喂了,因此倒也无虞他体力不支。将天心安置在chuáng上,自已也匆匆浴罢,帝乙木走到chuáng边,这千思万想辗转反侧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帝乙木心知再躲也躲不过,一狠心,拍开了月天心的昏睡xué,那能令人筋软力消的筋会xué,却是不敢解开。
月天心悠悠醒转,瞧见帝乙木,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晨间发生的一切,再看帝乙木只披了件中衫,自已在被褥下的身子也是寸缕都无,立即明白了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可恨自已却是劲力全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任着他肆意妄为。
到了这个地步,月天心自知一场羞rǔ之事再也难免,却还存了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叹道:“我当你是好友,你却为何要如此污rǔ我?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你就放过我吧!”
面前玉人眼露恳求,软语可怜,帝乙木怔怔地看着chuáng上的月天心,无数爱yù与绝望波涛般地在心中翻腾,搅扰无限,最后,竟自双目一红,落下泪来。
英雄无泪,只因未到伤qíng处。
月天心被他一惊,只觉得脸上湿湿,尽是这卑鄙男子所流,心中一动,不知是何滋味,只当他已有悔意,正要再劝,却听帝乙木涩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天心,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想指望你原谅——待到找出玉芝,为你解去身上邪毒之后,我一定放开你,到时,要杀要剐随你便,我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只是现在——”
凄然一笑,帝乙木缓缓退去了衣衫,掀开了被褥,柔和的珠光下只见玉体横陈,美态动人心魄——
“天心,我爱你……已然入骨,就象毒,已经到了无药可解的地步,你要怪,就怪上天好了,为何让我遇见你……玷污仙子,原是要下地狱的,可我不管了,甚么都不管了,哪怕永世不能超生……天心,我是真的爱你。”
高大的身形带着迫人的气势与满身的绝望,向chuáng上的人覆了上去。
23
良夜寂静,烛影摇红,对着天心,便如同对着红尘里一场最深最迷人的美梦。帝乙木紧盯着面前那具洁白美质的躯体,心中yù望有如排山倒海般到来,再也无可抑制。
颤抖着将手抚上了这具朝思暮想的身子,这身子的每一处,帝乙木都早已熟悉——为天心洗浴的两次,他几乎已将天心躯体看了个尽,当时也曾yù火焚身,却怎也不敢惊动天心,只得将那美体抱了,难耐地自我释放了数次。而今夜,却是再不必隐忍,再不必苦抑,他要真个进入天心,一尝他渴念已久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