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柳泫就被沧海折腾着浑身无力,如今看来更是虚弱。王爷轻轻抚着他脸颊,也不说话,他忽然反手抱住王爷腰身,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滚。
王爷只是轻轻地叹息。
门忽然被轻轻扣响,丫鬟有些局促地在外禀道:"王爷,柳将军的药好了。"
王爷点点头,我便开门将药端了进来。柳泫服了药,很快便沉沉昏睡过去。王爷静静陪着坐了一会儿,忽然间看见墙角被颜知踢碎的花瓶,霍地站了起来。
"唤侍墨侍书进来伺候。"
王爷一整衣衫,忽然发现衣襟上柳泫的体液,我慌忙蘸湿另外一条毛巾,替王爷擦gān净。一直侍立门外的侍墨侍书应声而入,王爷吩咐道:"好生伺候柳将军。有任何异状--"想了想,却又改了主意,"立即通知若水。"
侍墨侍书双双应是。
跟着王爷走出暖阁,颜知将军就站在流花溪畔。王爷脸上淡淡勾起一丝yīn郁地笑容,一把抓住了颜知的手臂。蓦然被人近身的颜知先是一惊,随即被王爷冷郁的笑容震慑,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如此被王爷拖进了花间楼。
花间楼原本是一处观景台,后来修整成了贵宾客房。柳泫、颜知来的都是住此处,如今柳泫中毒,王爷心疼他将他抱进了自己寝房东暖阁。拖颜知进花间楼,不用问便知道他想gān什么事了。
我思忖着停了脚步。颜知虽不如柳泫那般害羞,但这种事我跟进去总不成话。没想到脚步刚刚停下,王爷便撂出一句话来:"茗儿进屋伺候。"
针眼、针眼啊……
关门自然是我的事。我放下门闩,王爷已拖着颜知到了厅间。王爷放开手,颜知一脸愤懑地抬头,对上王爷冷冰冰的眸子,却又泄气地将脑袋扭向一边。
终于颜知憋不住,气哼哼道:"你急匆匆把我从营中招来,却是替柳泫那小子看病!我生气有什么不对?……你、你、你……你居然还罚我!"嫉妒得几乎要发狂的颜知自觉又委屈又愤怒,说到后来居然垂首流出两行清泪。
王爷冷冷盯着他,仍旧不说话。
没得到回应的颜知气急败坏起来。他狠狠扯裂了衣衫,随后褪去长裤,我怔怔看着他自后庭取出一只带着丝丝血迹的玉势。难怪他适才在暖阁神色古怪,一屁股坐上椅子又着火似地跳了起来,玉势上的血迹,只怕便是那时候戳伤留下的。
"你眼底繁花无数,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就为了我亲了亲你,耽搁了救柳泫那小子的时辰,你就翻脸生气,要罚我戴这个破玩艺!……我居然也傻傻听你摆布!"他眼中闪现一丝痛苦屈rǔ之色,身躯微微颤动,显然是在qiáng抑qíng绪。
就在两天前,柳泫跪在王爷脚下求饶时,也是如此的神色。
"……风矜!你到底有没心的?既然你心目中,柳泫那小子比我要紧珍贵,你还来招惹我作什么?……你招惹我做什么!"
砰地将玉势敲碎在圆桌上,手劲之大,不言而喻。
王爷只冷冷望着他,半点解释安慰的意思也没有。
颜知如此吵闹,自然也只是为了试探王爷的心思,却不想王爷一直冷着脸,比平日的温存不知僵冷了多少。要颜知此刻折眉弯腰赔笑,他自然做不到。然而继续闹下去,只怕撕破了脸皮日后见面都尴尬。也难为他此刻还没被妒火烧疯,将撕破的衣襟匆匆一掩,便yù夺门而去。
岂知人还未走出三步,便被王爷一手拽了回去。
"你还拉我做什么?放开我!"口中虽如此说,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终于打破了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僵局,颜知自然知道如今顺着王爷的意思,比夺门而去要好得多。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试探王爷,真把王爷惹火了,他也不敢。
王爷双手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地抚过颜知身子,引得他一阵痉挛,他有些惊恐地望向王爷,发觉王爷眼中除了冷郁的笑容外,没有一丝温qíng。这种碰触不是温存,而是亵玩。挣扎两下想要起身,意外的是王爷丝毫没有禁锢他的动作,任他站了起来。
然而在王爷那双深邃如水的眸光注视下,颜知却又屈服了。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王爷,王爷的一个表qíng一个动作都足以影响他的思维。若此刻离开,那么毫无疑问的是,拒绝了王爷的求欢,日后便永远别想走近王爷身畔,得到任何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