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看他表qíng认真,以为是大事,他在那块大石上坐了下来,看着一脸冷然的楼小月。他不知道楼小月要对他说什么,他就一直坐在大石上等着他开口。
楼小月没有看他,反而四处走动,查探附近是不是确实没有任何人在这里。
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他跟这个烂人说话,这样以后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跟这个又臭又烂又贱又贫的男人曾经在一起过,他才掉头走回来。
怀真并不知道楼小月走来走去是在gān什么,他还以为他是掉了东西,急忙站了起来,帮娘子找东西他是义不容辞。
「娘子,你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我帮你找?」
楼小月支开了福来,又检查过这周围绝对没有人,就算他此时要害死怀真,也一定可以成功,这样他就不怕消息走漏。
纵然天底下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么高贵身分的人,会与这么低贱的怀真在一起;但是若让他说溜了嘴,时日一久,仍是会有谣言中伤他。他若这时不靳糙除根,日后岂不是会害了自己?
况且,一个月时间已经过了,他再也不需要怀真来抱他,那他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他就把他从这里推下,他若摔死了,官府哪个有胆敢来查他京城第一富少楼小月是否犯案。
笑话!他的身分与怀真天差地别,一般人根本不会相信他有被他的动机;而且他在众人的面前向来瞧不起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杀一个比乞丐还要低贱的人。
他立定了身子,心中已有决定,之前对怀真的好,只不过是怕他抱他时拿乔的手段,现在他已无利用价值,当然不能让他活着。
只要他活着的一天,他就会想到自己是如何放làng羞耻的被怀真脱下衣服搂抱着,那是他一生的耻rǔ,也是他一生不可磨灭的污点;但是很快的,这份耻rǔ与污点就快要随着怀真的死而消失了。
他如灿星般的美眸迸she出冷冽至极的寒光,那寒光还带着三分的得意、四分的快意,加上三分的不怀好意。
他对怀真不悦许久了,要报复就趁现在,要不然怀真死了,鞭尸恐怕也难消他心头大恨。
见怀真走到他身边,楼小月毫不客气的就赏了怀真一个重重的巴掌;若不是怀真站得稳,恐怕早被这巴掌打得跌倒在地。
楼小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子……」
怀真想到楼小月之前曾对他说过,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要在他心qíng好时,才能让他唤娘子;但是同行的这些天,每五天的夜里,他任他搂抱,他则声声唤他娘子,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想不到今天他心qíng不好,他急忙道歉:「对不起,娘子……不,心月,我忘了,我下次会记得了。」
楼小月在心里冷笑着。你已经没有下次了,你下次就是个孤魂野鬼,但是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会把你的丧礼办得隆重一点,也会帮你还上等的棺木,绝对不会将你用糙蔗捆绑后丢到乱葬岗里。
怀真没发现楼小月眼里的杀意,他急着拼命的道歉:「对不起,小月,我下次会记得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求饶,楼小月慢慢的微笑了起来,一想到等会儿这个男人摔下土丘,变成一团烂泥,就让他心qíng变得很好。
他破天荒的接受他的道歉,而且口气挺愉悦的说:「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怀真,你过来。」
怀真惊喜的踏前一步,只因为在没有欢爱的夜里,楼小月对他不是不说话,就是根本说不上好话,他从来没听过楼小月对他说话这么客气温和过;他心中一阵大喜,内心的每一处彷佛都沾着如糖酿般的甜蜜,那被心爱的人甜蜜呼唤的感觉,让他全身苏麻起来。
楼小月见他站得不够近,等一下推他,只怕滚不下去害不死他,所以他又轻柔的道:「再过来一点。」
怀真不敢站得太近他的身,只因为之前楼小月要他站离他三尺之外,他搔头说:「小月,你上次嫌我太臭太脏,要我不能站离你三尺之内的。」
「傻瓜,那是那个时候说的话,现在我要你站近一点,靠过来,快一点!」楼小月说话像撒娇一样的动听,完全听不出那其中包含着杀意。
怀真听话的靠过去一点,楼小月可以想象等会儿他摔下土丘的死样,他心qíng很好,所以不常笑的脸微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