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洋醒了过来,他光luǒ着身体,衣服被拋至脚底,是他昨晚自己狂乱之下脱拋在一边的,而chuáng上的纱帐柔柔密密的将他跟另外一个男人包围。
「天啊,我、我做了什么……」
昨晚冯笙寒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把他当成久未归来的qíng人,竟对他投怀送抱。
他理应要拒绝,却不知不觉中,变成两人在chuáng上做了男女之事。
现在冯笙寒一丝不挂的睡在他身边,纵然他因为高烧不退,记不清楚昨夜之事,但是他归鱼洋是完全清醒的。
昨夜之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是冯笙寒主动没错,但是到了最后,却是他主动搂抱着他,并且尝到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畅快舒慡。
「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已经是个有妻室的人,竟然跟个男人做出此等……还是和冯笙寒……」
归鱼洋自则不已,拿起脚边的衣物立刻穿上。
他穿衣的窸窣声扰醒冯笙寒,他轻轻转过头来,慢慢睁开眼睛。
他彷佛回到往日甜美的时光,误以为归鱼洋还在身边爱着他,低语声满含甜蜜。
「已经是早上了吗?我得起来做早饭了,你等一会再出去吧……」
他手臂一抬,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撑起,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他这一动引起头晕,忍不住把眼睛闭起。
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归鱼洋已经下了chuáng,掀开纱帐走出去。
他不曾对自己这么冷淡,早上起来没对他微笑道早,还急着离开。
冯笙寒心急起来,想要喊他,忽然看到归鱼洋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桶水。
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跟往日怜爱疼惜的表qíng完全不同,让冯笙寒喉中的急唤再也发不出来。
冯笙寒一愣,忽然忆起这几个月的事qíng。
他虽全身赤luǒ,一副昨夜欢爱过的模样,但是昨夜抱着他的并不是爱他的归鱼洋,而是一点也不爱他的归鱼洋。
「你得擦擦身子……」
归鱼洋说得忐忑不安,两人身上都有对方留下的黏腻,他可以到外头溪边冲冲冷水,但是chuáng上的病人可不行,他得帮他擦gān净才行。
归鱼洋撕下衣襬,因为内心有愧,根本无法迎是冯笙寒。
「会有点冷,所幸你神智清楚了,应该烧也退了,你若不再发烧,我就要走了,等我下山在叫大夫上来看你。」
他一副急于离开的模样,好象昨夜恩爱是一件令他觉得骯脏的事qíng,冯笙寒纵然昨夜的事qíng记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自己以为归鱼洋回来了,两人相亲相爱的缠绵了一整个晚上。
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让冯笙寒别过头去,一颗心已经冷凉,他的表qíng、行为已经说明太多、太多了。
自己又不是会与他纠缠的人,他何必这样作践他,纵然昨夜再度欢qíng,脸上也不必露出悔恨不已的表qíng。
这只会让他觉得与他欢爱的自己下贱无比。
此刻的他手脚无力,就算归鱼洋手握湿布在他身上擦拭,他也无力拒绝。
归鱼洋快速地擦拭完后,替他穿上衣物,才低笙对冯笙寒道:「我先到官衙去了,我会叫大夫上山来看你,你好好休养,风寒这并得赶快至好才是。」
「多谢大人金口,我会自己保重……」
他说这两句话时,头转向一边,没向着归鱼洋,若是向着归鱼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痛苦得哭出来。
以前归鱼洋会气他无礼,现在则让归鱼洋大大松了一口气。
若真要见着他的容颜,他恐怕会尴尬至极,更难以解释自己为何昨夜占了他的便宜。
恐怕冯笙寒也深知自己昨夜铸下大错,对不起他的qíng人,因此也不提这一件事,这倒合了他的心意。
「那我先走了……」
「不送大人……」
他们一个生疏的问,一个客气的答,问的人急yù离开,答的人漠然冷淡,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昨夜发生的事qíng。
归鱼洋急忙的下山去,到着镇里,jiāo代了大夫去看冯笙寒的病。
因为心虚至极,所以归鱼洋难得的从袋里拿出银钱塞在大夫的手里。
「大夫,我知道冯公子家中困难,所以这些银两我先帮他付了,你快去帮他医治好吧。」
大夫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