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之前礼尚往来的作风,竟想到出奇制胜偷袭粮糙这一出的凝轩让在场的诸多副将参军惊讶,之前无论他们怎麽反对凝轩下战书一板一眼的作战方式迂腐,可凝轩就是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用凝轩的话说那叫做堂堂正正,用几位副将参军的话说就是榆木脑袋纸上谈兵。
仿佛看出了众人的惊讶和不解,凝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的一脸云淡风轻:“我知道诸位在惊讶什麽,之前的几场战事不过是为了如今决胜的烟雾弹,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将军,幸得大家赏识和包容走到今天,同朝为将的诸位不了解我的为人品行和习惯,那麽敌军更是不了解,与其让他们费劲儿瞎猜一点一点试探我军虚实,不如由我来塑造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形象,况且我何德何能担此平西将军一职,敌军将领虽然心中不屑鄙视,却也不好做的太过,那我为何不满足了他的心愿,况且计划很成功,我们还有可以让我毫无後顾之忧施展的本钱。”
说著眼神若有似无的往封玄振的方向一瞥,惊的封玄振一身的jī皮疙瘩集体立正站好,封玄振心中苦笑:搞了半天给我当枪使我还最後一个才知道……
“纵使你步步算计,西凉也不会步步都走入你的算计。”韩飞面不改色,眼角眉梢连动都没动,“我们根本不知道碧潼关内的粮糙有多少,还能坚持多少时间,纵使成功偷袭了西凉运粮的军队,却也无法保证次次都能得手。”
“所以才要兵分两头,一方潜入城中烧毁碧潼关现有的所有粮糙,一方偷袭运粮的军队,可无论哪一方先得手了都会给另一方造成一定的压力,而此举只要有一方失手胜算就会大打折扣,所以时间的把握和计算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将粮糙运到碧潼关必须经过这里,”说著,凝轩用手在摊开的地图的某个位置上画了个圈,重重一点,“碾子沟,这里山路细长狭隘,适合伏击,只要派人在这两边的峭壁上埋伏著,等敌军经过的时候推下预先准备的石块,在派人封住前後的出口来个甕中捉鳖,阻断粮糙应该是不在话下,况且从我之前的举动来看,他们不会认为我会毫无声息的来此埋伏偷袭,况且现在我们的营地离碧潼关还有好一段距离,就算要警觉,也好歹等到我们到了碧潼关城外也来得及。”
“而对於我军伏击来说,唯一的弊端就是小分队长时间日夜兼程的赶路然後接连作战的体力消耗问题,对此不知在座诸位有谁能够胜任。”抬头,一改方才嬉笑的神qíng,目光锐利的凝轩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无形的压迫连封玄振都无法无视,果然这沙场能够让所有经历过的人蜕变。
“末将韩飞,愿率兵请命前往。”
“末将封玄振,愿率兵请命前往。”
一时间韩飞和封玄振异口同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平时就水火不相容的两人连上战场杀敌都这麽你争我夺的,议事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点,一屋子的寒蝉若惊,看著两人毫不避讳的种种眼刀,凝轩不禁扶额:这两人难道就不能看准了时间地点场合适可而止麽……
“此次碾子沟劫粮一事听由韩飞将军调遣。”
“末将领命。”两人一震,不待封玄振辩解争论,韩飞抢先领命道。
“末将有话要说──”封玄振不满的看著一旁面不改色还小小散发著得意洋洋的韩飞气的牙痒。
“封玄振。”
“末将在。”凝轩指名道姓的点名给封玄振一肚子的话集体憋在了喉咙里。
“潜入碧潼关烧毁城中所有粮糙的事就由将军全权负责了。”
“末将领命。”没想到会揽到这种差事的封玄振像是一愣,但随即便坦然的接受了。
“西凉在碧潼关十分戒备,只准入城不准出城,且入城都会受到层层检查,所以入城的人数不宜过多,却必须各个皆是jīng兵能手,此次以偷袭围住,但切记保全自身不要bào露,我会率领剩馀军队在碧潼关外隐蔽的扎营以免激起西凉不必要的警觉,等你们得手後,我会以城中的火光为信号,率领军队夜袭碧潼关。不过这次的夜袭只是佯攻,目的是为了让你们顺利的逃出碧潼关。”
“还有就是韩飞将军,”说著看向韩飞,“两边的战事需要同时进行,从碾子沟到碧潼关大概需要一天的行程,你在碾子沟得手之後切记留下活口好让他们回城传信,既然他们要死守碧潼关,那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qíng帮助他们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