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说自己後来相信呢,若说自己向封玄奕要求自由唯一想到的只有你一人呢,你是不是会有所改变,是不是愿意放弃,是不是……
太多的言语哽在喉头竟一句也说不出来,无奈,萧瑟,凝轩竟找不出什麽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这个决定要爱的男人,这个决定了放弃一切相守一生的男人,不假思索的告诉自己,作为一颗棋子,他认为自己的戏已经做足了……
没有想像的痛苦挣扎,没有想像中的无法接受和愤恨,此刻的平静连凝轩都不禁咋舌,是不是爱的不够深,是不是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所以无动於衷,所以可有可无。
可为什麽,胸口的大片都瞬间麻木了,不冷不热,不痛不痒……
“将两位皇兄请下去。”封玄奕突然发话打破了弥漫在凝轩和封玄柘之间的诡异沈默。
可这句话却不知是哪里撩拨了凝轩紧绷到极致的弦,抬腿一踢挂在马鞍一侧的佩剑,底部受击,剑鞘骤然震动,长剑出鞘,右手一样,接住一个抛物线稳稳落在手中的剑柄,手腕翻转,锋芒逆袭,雪亮的剑刃隔著风毛抵在白皙的脖颈上,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仿佛只是端茶倒水,眨眼间却让那马上的人脸色铁青。
封玄振眼疾手快的扬手一摆,示意上前捉拿的士兵们停下。
“你这是要做什麽?把剑给我放下!”神色俱厉也不过如此。
“我说过,放他离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面色如水,沈静淡漠,仿佛手上握的不是剑,而是那风花雪月,清酒一杯。
(11鲜币)第五十九章 册封
第五十九章 册封
梅林,假山,涓流,飞雪也冷却不了的温泉,雕梁画栋,锦衣玉食,却不过是笼中鸟,不得自由。
凝轩来这里已经七日了,封玄奕美其名曰当下乱世动dàng为了护其周全无恙,可实际却是为了监禁和束缚,他明白,凝轩自然也明白,只是他不说,自己就装作不知道。
七日,不长不短,却在这麽要命的关键时刻,外面发生怎样的变化、会有怎样的动dàng凝轩多不得而知,为了让封玄柘安全离开,自己必须有所付出,虽然如今自己也算一员朝臣,功勋加身,可君臣有别,君是主臣为奴,无论多麽光鲜亮丽令人向往也不过是主子给予的恩赐,他可以随时给予,也可以随时收回,若以为这点功勋就能功高震主左右皇权让其投鼠忌器,指望有人替自己出面、为自己说话,那可真是自不量力了。
时而有宫人进出伺候,却不吱一声,无论问什麽说什麽都不答话,低著个头连眼皮都不抬,闷不吭声,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却又毕恭毕敬。
七日前,城门上目送著封玄柘离开的背影,不恨他的欺骗,不怨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只是深深的无奈和遗憾,凝轩不懂,原本并不是他先开始的,并不是他先索取要求的,并不是他奢望qiáng求的,他们却偏偏硬是要给,qiáng赛硬拽,由不得自己辩驳,更不容自己迟疑拒绝,可每当自己动容,决定敞开心扉真心接纳的时候,他们却抽身离开,走的乾净俐落,没有半点犹豫迟疑,更没有丝毫留恋。
七日的与世隔绝让凝轩不知今夕何夕,七日的不问世事等来的却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凝轩公子为正三品,杰纡,赐封号“贤”,居於揽月宫,钦此。
一纸招数,便是这七日的尘埃落定,其中有多少刀光剑影腥风血雨都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历史、成为了只能掩盖在黑暗中无法见光的野史,奠定了一带君王用手足的鲜血织就的帝王之路。
看著带著一行宫人声势浩大前来宣读圣旨的钱荣亲王府管家、现大内总管莫言,凝轩只觉得恍若隔世。
双手端著圣旨,恭恭敬敬局了半天也不见凝轩来接,一屋子的奴才跪了满地,一个个皆是低著头寒蝉若惊,莫言不愠不火的扫了一眼几个胆大好奇向这边看来的奴才和宫女,平静道:“公子,接旨吧。”
木讷伸手接过莫言恭恭敬敬呈上来的圣旨,明晃晃的一块锦布,凝轩一脸莫名疑惑,他不是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反而就算是因为知道才不明白,他这是又是要算计什麽,又在盘算著什麽。
没有惊讶,没有欣喜,更没有感恩戴德的荣宠和得意,一脸平静漠然的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旁观者,莫言一揖离开,却让同在屋里听旨的奴才婢女们诧异不解,寻思著这人到底是什麽来头,竟然连莫言的面子也敢驳,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莫言可是新皇跟前的第一心腹,不卖他面子,就是不卖皇上面子,这让的认知让人不禁心里小算盘打的飞快,连平日默不作声眼皮都不太在一旁伺候的众人们都不禁得斟酌著、打量著、小心著侍奉,为著审时度势,为著不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