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轩懒得去猜,且以他如今的位分恩宠和家势也无需在意这些小怨小恨,倒著随著时间的流逝,月份的增加,一边是惊世骇俗的以男儿之身孕育一个生命带来的不适和对身体造成的负担让人整日提不起jīng神,神色困乏萎靡不说,气色也一日不如一日,一边是担心著会不会身体出现什麽变化让人看出端倪,绞尽脑汁的想著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世所罕见的藉口,而另一边却不得不应付著封玄奕旺盛的需求。
身为男人,纳兰轩能够理解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生理的需求和渴望,但纵yù过度这四个字眼实在是损人不利己,从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魅力,以男儿之身让另一个男人如此执著,只要传召侍寝,封玄奕就像中了邪似的,无论自己如何好话说尽分析利弊,可结果依旧是不得消停。有时不得不想歪,消极颓然的想著,怎麽同样是男人,自己成日里无所事事顶多应付几个男男女女yīn阳怪气的几句话就如此耗费jīng神,累的直想往chuáng上躺,而一天忙到晚天下大事小事不断的一国之君,却如此jīng力充沛活力四she!
可最让纳兰轩郁闷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以自己如今的处境,欢爱qíng事早已是见怪不怪,更准确的说勤於宫闱chuáng笫之事本就是後妃的本分,自己虽然不排斥的随波逐流了,却也经不住这麽没日没夜的折腾,尤其是最近,虽然心理上是被动不反抗抱著蓦然的态度,却无可否认封玄奕每一个举动都让自己疯狂,只要和封玄奕有肌肤之亲,甚至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几个隐晦暗示xing的动作,自己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样放纵堕落堪称làngdàng的举动,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堪回首,每一声喘息和难耐的邀请,仿佛饥渴的难民看到了空前的大餐,每次一觉醒纳兰轩都是羞愤不已,而封玄奕却是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愈发不知节制。
一如此刻,今夜封玄奕留宿永和宫,由柳贵侍侍寝,习惯了夜晚的放纵和疯狂,突然身边空出了一块,那缺少的体温仿佛是烙在了心里,空dàngdàng的一片,好似总觉得缺少了什麽,说不清道不明,让一个男人承认需要另一个男人的拥抱和抚慰,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纳兰轩都无法接受。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闭上眼却怎麽也睡不著,脑海中的思绪千千万,却早不出晚不出偏挑人睡觉的时间,而最该死的却是到点睡觉的人明明困得要死,却硬是酝酿不出半点睡意,连云锦的杯子被纳兰轩裹在身上,将自己包的跟个团子似的,翻来覆去的打著滚,以此发泄自己的压抑和对自己无形中习惯与改变的惧怕。
风chuī烛火轻摇,空气中转瞬即逝的一丝异样,几不可闻的异动可以完美的瞒过所有人,却逃不出曾在塞外过过刀口上舔血和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的敏锐和警惕。
纳兰轩一个机灵,瞬间身体紧绷,流畅的肌ròu宛若弦上的弓箭,蓄满了力量和韧xing,身形一侧顺势一滚,一个鱼打挺翻身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在最後关头堪堪躲过划破长空剑势伶俐的一剑。
反手将身上的被子丢到身穿夜行衣的刺客身上,身体则接著抛出的後座用力向後一滚拉开距离,身子一弯,伸手将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宝剑握在手里,来不及估计它的可用xing和是否势均力敌,手腕翻转剑花一舞,长剑出鞘不过眨眼之间,暗自蓄劲,侧身出剑,足尖点地,纳兰轩将先下手为qiáng和先发制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黑衣刺客也是身手不凡来者不善,qíng势陡转直下,可面对突发的态势却面不改色不慌不乱,抬手一扬,手腕翻转舞出剑花朵朵,扑面而来遮盖视线的锦被瞬间支离破碎,化为根根粗细均匀的布条四散开来,身体随著手上的动作快速後退著,尽可能的拉开距离以备致命一击。
对於瞬间错失先机和处於被动的劣势瞬间适应,纳兰轩堪称凌厉的锋芒铿然一声擦过耳际,避过最为危急锋芒的一击。纳兰轩乘胜直追,就著不减的气势一剑剑急如雨下的落去,而刺客也毫不示弱,脚下微顿稳住身形,足下猛然发力,逆势迎锋而上,见招拆招,来来回回片刻就你来我往的近三十个回合,剑花飞舞,剑锋印著烛火更显森冷,两人旗鼓相当,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谁都无法轻易将彼此拿下。
进攻格挡,剑技掌法,大小擒拿手轮番上阵,下盘的脚部也丝毫不见凌乱,如今的纳兰轩早已和当初初来乍到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一如当初受命为师的封玄振所说,要麽就是深藏不露早有功夫底子在身,要麽就是真为练武奇才,所有动作心法口诀只要一遍便能记住个七七八八,假以时日必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