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啧啧,父皇对你还真是器重,”从殿中走出,耶律溱第一时间将纳兰轩堵了下来,“南阳王可是专门赐封亲子的封号,如今却给了你,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也得好好利用著,那麽块儿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且又逢华朝朝中无良将,想做什麽大可放手去做,就算父皇不同意不支持甚至不拨粮饷,本王却愿为你的一番事业助一臂之力。”
“得了,”转身离开,昂首阔步,只幽幽的留下一句话,“父皇让你即刻前去封地可别耽搁了,若是用得著本王,本王随时等你一句话。”
这便是他耶律溱的目的,坐山观虎斗。虽然是曾经的敌人,却无关个人恩怨,无非是立场之差国家之争,而如今事易时移,虽然心里清楚不过是一招根本没打算隐瞒的借刀杀人的动作,但自己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之於西凉,我予它攻占华朝的可能,它予我一雪前耻的机会,两不相欠各取所需,可对於那个人,却是新仇旧恨不得不报的痛恨!
封玄柘和萧何同纳兰轩一同来到东边的封地,因为他们一致的目的,可本该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封玄陌却没了人影,纳兰轩满不在乎,封玄柘眼看少了这麽个眼中钉ròu中刺自然也乐得自在,一行人明明少了个大活人却硬是到了封地都没察觉出来。
“末将扈尔汉见过南阳王。”
猛的拉紧缰绳,骏马飞扬著前蹄,一声嘶鸣後停下,翻身,自马上一跃而下,一大早得到消息便在城外恭候的大汉两步上前,倏地单膝跪地,动作之迅猛竟扬起一片huáng沙薄雾,一手垂於身侧,一手握拳置於胸口,颔首低头,只是这问安的对象优待商榷。
封玄柘一脸憋笑的看了眼跪在自己面前行礼的魁梧男子,又瞥了眼面无表qíng仿佛毫不在意的纳兰轩,不吱一声,静候著这出戏怎麽演下去。
纳兰轩直接无视封玄柘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一手拉著缰绳,一手安抚著马儿的鬃毛,仿佛没有看到那个恭敬请安的异族大汉闹了个天大的乌龙一般,平静道:“将军不必多礼。”
纳兰轩的从容不迫处变不惊却无法很好的感染扈尔汉。面前的“南阳王”半天不吱声,正纳闷是不是自己礼数不周的时候,左边竟传来这麽声不温不火清亮温柔的声音,那感觉就像只小猫在心尖儿上狠狠的挠了一把似的。
猛的抬头,一脸的匪夷所思,目光在纳兰轩和封玄柘之间飞速徘徊,大脑彻底当机,满脑子只回dàng著一句话:这不可能,瞧这身子骨弱不禁风的,怎麽可能是南阳王!
却在纳兰轩转过身来,将侧脸变成正脸的刹那,扈尔汉粗犷豪迈的脸上那仅存的匪夷所思迅速被惊豔所取代,脑子里方才还盘旋个不停的话也不见了踪影,这一下连眼睛都直了,那里还顾得上什麽礼数尊卑,就这麽直勾勾的盯著纳兰轩的脸,叹服不已:“好美!”
(11鲜币)第十一章 南阳王 下
第十一章 南阳王 下
此言一出,无论是多麽真诚认真的表qíng,用来形容一个男人,且还是在地方上拥有绝对权威的王爷,无疑是挑衅,更是不争的亵渎,为保尊严,就算是当即斩杀都不为过,而纳兰轩却充耳未闻,一副甚是享受欣然接受的表qíng,唇角一挑,笑著,却并非和善:“将军谬赞了。”
没有想像中的戏码,封玄柘甚是扫兴的一叹,却不想扈尔汉仿佛著了魔一般,身边这麽大的动静也丝毫唤不回神识,依旧一脸入迷的痴痴盯著纳兰轩的脸移不开目光。
牵著马径自走了两步,见扈尔汉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纳兰轩捕捉痕迹的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半侧著身,扬唇,笑的睥睨:“将军是要继续在那儿跪著,还是要为本王引路?”
最後的那个自称仿佛一声闷雷将扈尔汉猛的惊醒:“你、你才是王爷!”
“正是。”
“那他──”戍守边陲立下功勋无数的扈尔汉哪里还顾得上形象,那在战场上高大威猛的身躯慈和却是何等的滑稽,仿佛为了替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病急乱投医,伸手指向封玄柘寻求解释。
“在下封玄柘,是南阳王的朋友,或者直白点儿说,是南阳王府中的食客。”憋著笑,拐弯抹角用尽美言道出了自己不过一个吃白食的身份。
“可是、南阳王怎麽会──”事实既定,可即便如此扈尔汉依旧难以接受,西凉塞外,百姓们以游牧打猎为生居多,兵qiáng马壮是日积月累练就出来了,其本质自然不若地处中原的华朝富庶,长久的奔波在外,多的是身子骨qiáng壮的汉子,可像纳兰轩这样皮娇ròu嫩的实在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如此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若用西北汉子的想法,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该被拥在怀里藏在家里好好保护的,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所有人对美好的事物的呵护和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