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寻找?
这几个字眼敲的封玄奕脑子生疼,仿佛有什麽东西钻进去翻搅一般,松开了侍卫的衣领,一脸茫然的站在空旷的宫门前,此时上朝的百官还未到,宫门前依旧空旷冷清。
一个侥幸的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是不是就是梦魇,是不是一切都是虚假,是不是连此刻都只是个梦境,等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纳兰轩依旧还在凤仪宫,而自己,也该起身早朝,也就是说,他没有离开自己,更没有与自己天人永隔……是了!一定是假象!一定是梦境!一定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死……不可能,绝不可能!好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这明明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没有!!所以──
“皇兄……”低沈沈闷的声音打断了封玄奕的jīng神斗争,将脑海中的重重谜团瞬间驱散。
一早刚起身就听著府里服侍的奴才们七嘴八舌的说著昨日夜里宫里的种种异动和骚乱心里就有几分疑惑,来不及进早膳,本想趁著早朝前前来宫中看看,却不料莫言派来的人以到府中求助,而闻讯赶来的八皇子──豫亲王封玄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皇兄只著寝衣,披头散发一脸苍白,双目空dòng,失神的站在宫门前,神qíng奔溃绝望,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间或一笑,竟有些疯癫。
卯足了劲儿飞身而起安然落在皇兄身边,而他却仿佛失了五感一般全无所查,同样云里雾里弄不清前因後果事qíng原由的封玄振心底莫名的涌起一丝恐惧。
“为什麽连你也会出现在朕的梦里?”最後一根救命稻糙因为封玄振的出现变得风雨飘零,众兄弟中,在封玄奕继位後唯一还活著且受器重的,除了他豫亲王封玄振之外不做第二人,向来笑脸相迎兄友弟恭,却在此刻质问,仿佛责备他的出现,好似在说:为什麽连我最後一丝希望都要狠心的打破。
“什麽?”封玄振跟不上封玄奕的节奏,听的云里雾里却不敢发作,只因那过於真诚探究的眼神,那全然将现实当做梦境的笃定。
“为什麽连你也会出现在朕的梦里……为什麽……”探究的双眼染上挫败和失落,收回目光,仿佛将自己与这世间隔绝,径自转身yù向宫中走去,嘴里还喃喃自语著,“这明明是梦啊……是梦……不是真的……”
封玄振怔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进退,从未见过一向英姿飒慡意气风发的皇兄如此挫败,曾经,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样志得意满,仿佛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从来不具任何意义,所有的问题在他手中都会迎刃而解,一切都是那样完美,那样尊荣,那样高不可攀无懈可击。
而此刻,却仿佛心灰意冷天地昏暗的无措,连背影,都是那样无助凄凉,而要知道无助这样的一个词用在一个君王身上,何其可笑,何其讽刺,何其挑衅。
(11鲜币)第二十二章 guī裂的岁月 04
第二十二章 guī裂的岁月 04
才气喘吁吁感到的莫言只见宫门外只有豫亲王一人,一时吓得手脚冰凉,莫非自己来晚了?“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可有见到皇上?”
“皇兄到底是怎麽了?”封玄振眉宇紧敛,方才封玄奕的每一个神qíng仿佛烙铁一般,在心里印下深深的痕迹。
“王爷不知,昨夜、昨夜皇后娘娘他……”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哽了半天,才直击红心,“他自戕了。”
“什麽?!!”纳兰轩,这怎麽可能!所剩无多的困倦顿时烟消云散,仿佛天雷轰顶般眼前一白,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个儿夜里,凤仪宫的小德子突然求见皇上,皇上当时翻的是韩贵侍的牌子,大半夜从永和宫急忙赶去,奴才到的晚,其中到底为了些什麽,奴才也不知,只是最後,皇后娘娘就从这个宫墙上跳下来了,皇上不发一声的掉头就走,奴才也不敢声张,所以这个消息一直都被压著,”脑门儿上的汗珠一个劲儿的冒,即便不是面对皇上,言辞间的措辞也足以治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可如今马上要早朝了,诸位大人也很快就会在此候著了,而皇上却……王爷快想想办法吧,这该如何是好啊。”
还能怎麽办,封玄振心里清楚,莫言成天跟在皇兄身边,可谓是皇兄肚子里的蛔虫,若说他不清楚其中的内qíng,怎麽可能,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事qíng的原委倒可以先放一放,这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