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死了。”晨昏定省後,纳兰轩依旧给韩瑞风留在凤仪宫说话,不知羡煞多少旁人,这时候,明眼人都知道,只要和皇后娘娘走近些,就是跟皇上的恩宠就近些,保不准皇上什麽时候到凤仪宫的时候正巧看到自己也在那,也就顺道想起了这後宫三千粉黛中还有这麽一人,若再努努力,这恩宠也就随之而来了,所以当韩瑞风再次留下,众妃中不知有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可惜这样的殊荣落在他韩瑞风身上,倒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了,皇后问话,不但不殷勤恭敬的搭话,还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哦?是麽?”随即焕然大悟道,“我说呢,怪不得早上梳头的时候那人总扯痛我,原来是换了人了,微臣疏忽失察,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11鲜币)第五十四章 宣战 下
第五十四章 宣战 下
危险的眯起双眼,后服高高竖起的衣领遮掩了大半面孔,更显得那双目光yīn狠凌厉:“看来珞绡宫的守卫实在是疏忽职守,即便是恩宠不再恩qíng总是有的,怎麽说也是皇上的韩君,宫里随便一个大活人若是说不见就不见说死就能死的,还真让人忧心呐,若是明日一大早死在本宫门前的是你,呵,本宫是该意外呢,还是该无视呢?”
“前些日子内务府分来一些宫人,微臣那里哪里需要这麽多人伺候,所以这有进就有出,就像微臣控制不了到底是哪些人调入,微臣也控制不了到底什麽时候哪些人会意外的出去。”韩瑞风避重就轻,却十足的挑衅。
此言一出,硝烟四起,韩瑞风突然一笑,神态感慨凄然:“不过若是青竹知道他一直视若兄弟的皇后娘娘对於他的死讯竟如此──”仿佛极力寻找一个尽量温和一点的词,又好似只是在憋笑,“如此冷淡,不知该作何感想,”轻声一叹,深表理解,“不过也是青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不过一介糙民卑贱之躯,怎敢同您这千尊万贵的皇后娘娘攀关系呢,也活该他落得如此下场,这人呐,要是太过猖狂,难免有人会qiáng出头,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就你?呵!不是本宫说你啊,你不是天,也不配是天!要硬说,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傀儡罢了。”纳兰轩起身,yù结束这段对话,“得了,韩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哪天这天道急行,後悔都来不及。”
宫里的日子其实十分单调,尤其是你将心墙高高建筑,面对形形色色却不得不防备的众妃,甚至连每一个在身边伺候的奴才都不得不防备,可这样的日子,纳兰轩反倒很享受:“派人把他送回故里好好安葬了。”
他随时是纳兰轩,却也是凝轩,真真假假,有时必须清楚,有时必须含糊。
“是。”纪煜应了声便会意的退下,不需要解释到底是否亲自安葬,也不用自己打听他的家乡在何处,自会有人替他去办。
每天下午,是纳兰轩最无所事事却也是最忙碌的时候,所有的布局,所有的周全,还有所有人的试探都会在这段时间一一展露,而近日,纳兰轩期待已久。
“潇贵嫔去韩君哪儿了麽?”几年新贡的龙井,大老远就能闻到它的清香,只可惜纳兰轩却心不在焉,整个人窝在chuáng边的贵妃椅上,晃哟著,状似百无聊赖,这那目光却jīng明且清澈。阳光头过镂空雕花的明纸窗户,在纳兰轩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扇形的yīn影。
“回主子的话,刚才奴婢看的真真儿的,那潇贵嫔的确是往珞绡宫的方向去的,只不过一路上那嘴里实在是不乾不净。”荷香急忙腆著脸凑上去回禀道。
也难怪潇琪会一脸不愤离席连跪安都忘了,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想要让她怒火冲天找到真正在背後怂恿她的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要火,自然需要火的是时候:“东西jiāo给碧莲了麽?”
碧莲正是当时本要分到凤仪宫却被纳兰轩转手送去了珞绡宫的宫人之一。
“主子放心,奴才昨天昨个儿就将东西jiāo给她了,也告诉她时间,想来时候也差不多了吧。”小九不甘示弱的凑上来,这邀功的差事怎麽能只让荷香一个人抢了去?虽然不知道那药包里的东西到底是什麽,可他们做奴才的也没必要知道的那麽清楚,能讨得主子欢心比什麽都重要。
将茶杯只是稍稍一移,自然有人凑上来将多馀的东西端走。